赵定言的面色原本就不善，他紧绷着牙关，冷酷的脸孔上泛起一抹阴毒狠戾的神色。
“你到底想怎样？”他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像是要把贝笙给生吞活剥。
贝笙还真就思考了起来，她笑了笑，笑容张狂又无情。
“这样吧。”她说，“如果你愿意当我的狗，跪下来求我，我倒是很乐意为你解决这五十万的债务。”
赵定言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他没有说话。
他身后的夫妇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一般，连忙说：“你真的可以救我们吗？我们都给你跪下，求您救救我们吧！”
在金钱面前，尊严不值一提。
贝笙藏在衣兜里的手攥得越来越紧了，她保持着骄纵的笑意：“不。”
贝笙伸手指向赵定言：“我要他给我当狗。”
赵定言垂下眼睫，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洗得泛白的球鞋。
冷不防地，身后的中年妇女狠狠推了他一下：“小言，你倒是跪下来求求她啊！你难道想看着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死在这里吗？”
贝笙微微蹙眉，冷冷地凝了一眼赵定言身后的夫妻。
她本想借羞辱来帮赵定言一把，可没想到竟然试探出了人心的丑陋。
没事。
加快黑化。
黑化了才能开始拯救。
贝笙这么安慰着自己。
她勾了勾唇：“怎么？不乐意吗？机会只给一次。”
赵定言紧闭着唇，他的身体无比僵硬，像有一道惊雷直劈天灵盖，整个人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
身后肥头大耳的男人用力给他的一巴掌，单薄脆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你听不懂人话吗？求她一下会死吗？”
贝笙的脸色越来越沉，她的手指紧张地攥在一起。
赵定言低下头，一言不发地跪在了贝笙的面前。
犹如淬了毒一般阴狠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我当你的……狗。”
尤其是最后一个字，贝笙感觉他快要把牙齿给咬碎了。
但还不是心软的时候，她弯下腰捏住赵定言的下颚，嫣红的唇瓣微启，嗓音渗透出骇人的音节：“那你倒是叫啊。”
赵定言蓦然一顿，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挤得他五脏六腑都开始疼了。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刺痛的暗芒，喉结艰难地在白皙的脖颈间上下滚动。
贝笙：“还在犹豫什么？”
“汪。”
分明是在学狗叫。
但赵定言像是发出了受伤的雄狮般的怒吼和咆哮，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短暂得除了他们二人意外，再无其他人看见。
其实剧情已经走上了错误的方向，但设定并没有给出警告。
系统也屏住呼吸注视着这一幕。
它知道，哪怕赵定言的家人活了下来，但他的尊严已经被彻底碾碎了。
赵定言紧握着拳头，沉沉的目光游走遍少女的每一寸五官。
他要把这个人刻进骨子里，牢记着这一天的屈辱。
贝笙终于满意地笑了：“很好，请记住你的身份，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懂了吗？”
赵定言咬牙怒视着她。
贝笙似乎对少年的愤怒毫无所觉，她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谈笑间从容不迫的模样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但在赵定言的眼里，刺眼极了。
他从未这么痛恨过有钱人。
所谓家财万贯，竟然就是她手里用来磨肉的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