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生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这辈子欠吕静的,怎么都还不清了。
但是努努力,等自己到七老八十,欠的那十六两银子应该能还清。
只要娘子在,家就在,人也就有希望了。
正当陈冬生努力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时候,一句“天杀”,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门口正要驾马车走的大夫听见声音,悄悄的给药童使眼色,几人又进了院子。
看八卦走不走?
走!
陈老大正打算带着隔壁村的大夫去家里坐牛车,才离开没两步,就听见他娘的一声吼,又止住了脚步,急忙赶了过去。
她又想干嘛?
凌秋月眼睛转了转,跟着众人往声音怒吼的地方走去,她都好久没见徐氏了呢,这可是她的老故人呐。
王大娘听村里人说凌秋月回来之后,已经迫不及待想通过拉家常,拉近两人关系了,刚赶到陈冬生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徐氏拿着烧火棍打毛蛋,毛蛋紧紧咬着徐氏的耳朵自然不松口,徐氏痛的嚎叫着,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也下了死手,她拿着棍子就往毛蛋头上砸。
“啧啧,我的天,快把毛蛋抱下。”王大娘大叫着。
“住手!”陈冬生看着徐氏拿着那么粗的棒击打着孩子的头部,大惊失色。
毛蛋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用自己的牙紧紧咬着,他感觉到棍子一下比一下重,看见人都来了,便使劲从徐氏耳朵上撕下一口。
“呸。”他把刚咬掉的耳朵吐在地下,恶狠狠的说,“叫你欺负我姐姐,等我长大以后要杀了你。”
在场的人看见这一幕,皆是一愣。
“啊啊啊。”徐氏无法忍受自己耳朵被咬下来了,拿着烧火棍使劲向毛蛋头上砸去。
陈冬生立马上前将徐氏推倒,抢回了毛蛋。
毛蛋头上被砸的全是血,他一直忍住没哭,直到看见陈冬生来了,才憋不住哭了起来,“姐…姐夫”
陈冬生心疼的抱着孩子,赶紧递给大夫看。
“你看看孩子,秋月,你看看。”
凌秋月长舒一口气,这小孩可真让自己得劲儿,舒服了,再多灵泉都没事,她又续了一瓶灵泉,从陈冬生的手上接过孩子。
给孩子喂了半瓶,在他的伤口上撒了半瓶,估摸着伤口快好了,便悄悄在毛蛋耳边说,“聪明宝宝,装睡。”
毛蛋本来还哭的不能自已,但忽然感觉头上不痛了,便听着凌秋月的话,躺在她肩上,边哭睡着了,这个姐姐身上好香,戴着好舒服。
“三哥,我给他喝了水,没事儿了。”凌秋月悄悄告诉陈冬生毛蛋没事。
陈冬生终于卸下一口气,这一卸整个人直接晕了,陈老大看见连忙把他扶回屋里。
凌秋月对刚刚赶来的王大娘和各位大夫、村民哭着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这婆婆到了哪家,哪家都倒霉啊,毛蛋才这么大,就被打成这样,弟妹的孩子掉了,小叔子也累倒了。”
村民哪里能不知道吕静家发生了什么事呢?只是悄悄讨论,哪比看到案发现场更加直击心灵呢。
徐氏掉了一只耳朵,在不断的哀嚎,陈冬生一个160斤的男人推她那一下,力气也不轻。
“天哪,我这过的什么日子啊。”徐氏嚎啕大哭,她是真觉得心碎。
凌秋月抱着满头是血的毛蛋,不嫌弃的拿自己帕子给轻轻擦擦眼睛,水混着血,看着恐怖非常,但她知道他是个乖小孩。
仔细想想肯定是毛蛋,想去找徐氏报仇,才引发的这场闹剧,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徐氏恶名在外,还这样打别人小孩,她就是不占理的。
即使耳朵掉了,别人也会认为是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