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瑜躺在蛋崽的床上,摆着一个大字型。
蛋崽皱着眉头,差点变成了一个哀怨的小老头,“娘,爹臭臭的。”
凌秋月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你爹喝酒了,你好好照顾照顾他,娘得睡美容觉。”
蛋崽看着凌秋月,心里只好唉叹了一口气,谁让这是自己的爹呢。
晚上,陈瑾瑜迷迷糊糊睡着摸到了蛋崽的脑袋,还摸到了他没盖被子,“这么大人还要相公担心,被子都盖不好。”
蛋崽也被这一系列动作给叫醒了,他感觉有一只手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还嘟嘟喃喃的在说什么。
然后他就感觉到他爹亲了他一口睡着了。
咦惹,蛋崽嫌弃的想要擦擦脸,他感觉这脸蛋不能要了。
谁知道陈瑾瑜用一只胳膊压住了他的上半身,他连脸都擦不了。
闭上眼睛还能听见陈瑾瑜轻轻的鼾声。
烦,他爹到底喝了多少酒。
凌秋月抱着玉儿睡得香甜,小孩身体和暖炉一样,正好能治治她手凉脚凉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蛋崽早早醒了,就将陈瑾瑜推到一边。
他去洗了一把脸,就跑到了凌秋月所在的房间里,看见凌秋月还在安静的睡觉,他偷偷从被子里钻了进去,呆在了凌秋月的旁边安静补觉了。
凌秋月感受到了蛋崽的存在,将被子给他盖严实了一点,继续睡懒觉。
好梦不长,正当凌秋月快进入梦乡的时候,二月敲开了门。
“咚咚,夫人,孔娘子来了。”
凌秋月有些困,现在天才刚刚亮。
默默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凌秋月下了床,她慢慢走出了门。
“怎么了?”凌秋月努力睁开眼睛。
二月有些着急,“孔娘子好像说有难民进来了。”
难民?莫不是自己那个梦?
凌秋月一下清醒了,“让嫂嫂等我片刻,我先换个衣服。”
凌秋月换了衣服以后,快步走下来,孔氏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也迎了上去。
“嫂嫂。”
“秋月,村里有难民进来了,目前只有一两个,但后面听说有一大股人呢。”
凌秋月让二月端了茶,扶着孔氏坐了下来,“嫂嫂不急,慢慢说。
孔氏想起两人那副模样,有些害怕,“那两人瘦的皮包骨头似的,听说一路艰辛,村长给他们了一点饭吃,让他们去城里,可他们硬是不去。”
凌秋月皱眉,“那是为何?”
孔氏于心不忍的开口,“听说去县城要一两银子,可他们连一两银子都没有,有钱的人都从另一条路走了,那有官兵接应,给钱就能进城分配到各个村子里。”
凌秋月有些弄不明白,便又多问了些,“不给钱会怎么样?难道官府就不管这些人了?”
孔氏叹了口气,“不是不管,估计也没法子管,平洲才多大,要吃下这么多人怕是不行,那些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妇孺儿童,如果不给钱走了那条路,就会被送到甘山塔做苦力去了。”
凌秋月疑惑,“知州就不管?”
孔氏说,“我们知州算是个不错的了,贪就贪点吧,如今官商勾结已经是常态了,皇上又不管,知州又不曾害普通百姓的命,这些人也怪自己命不好吧。”
凌秋月不知为何想起了平洲城的孙尚云,怪不得,他从来不对那些小人物感到同情,或许对他来说不打打杀杀,已经是仁慈了。
凌秋月慢慢开口,“那些人如果是逃避来的,估计他们也没有向后的退路了,为了钱,他们估计会动手抢路过的村子。”
孔氏咬了咬嘴唇,“幸好当时听你的把麦子都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