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并不算聪明，其他成员都嫌弃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碍手碍脚，不愿意教他真东西。
除了老阁主一直护着他，也就洛克尔愿意牵着他小小的手走遍夜阁的每一个角落，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那些实验器具的用途。
其实他现在的本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洛克尔教的。
凌月无父无母，一直都把洛克尔当作自己最尊敬的长辈来对待。
所以当初知道洛克尔的背叛，他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他一直想亲口问问洛克尔为什么。
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他宁愿相信洛克尔只是一时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才会选择背叛的。
一直到刚刚他都还抱有一丝期盼。
希望他能说一句当初他是有苦衷的。
然而洛克尔的话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你真的这么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凌月的声音沙哑，透露出浓郁的悲哀。
他眼睛酸涩得厉害，喉咙干涸，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呵！别跟我提以前，我从来都是这样的。”
洛克尔的眼里染上一层猩红，语气恶劣地打断了凌月的话，“凌月，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优柔寡断，你不够狠！”
凌月低着头，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悄无声息地滑进脖颈里。
滚烫灼热。
这一幕落在寒枭眼中，他神色微动，眉宇间笼罩着深沉的雾霭。
垂在双侧的拳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萧烈给了寒枭一个眼神。
这是凌月和洛克尔之间的恩怨，他们管不了，只能让凌月自己想清楚。
叶幽抱臂坐在赌桌旁，红润的唇瓣微抿，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点点星芒，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滞了。
良久，凌月缓缓抬起头。
凌乱的红发遮挡住了他的半张脸，只余下那一双赤红如血的瞳孔格外妖异慑人。
像是燃烧起的火焰，又像是嗜血残暴的魔鬼。
一双猩红的瞳孔里满是坚定和决绝。
像是在对洛克尔宣战，也像是在对过去的自己告别。
“好，那我就当过去的那个洛克尔死了。”
闻言，洛克尔哈哈大笑，眼里充斥着疯狂与扭曲。
“这样最好！这样再合适不过了。”
凌月冷笑着盯着他，声音冰冷，毫无温度：“既然这样，咱们新仇旧恨一块儿算吧。”
“好啊。”洛克尔挑衅般地勾了勾唇，目光轻蔑：“你们以为你们今天逃得掉吗？”
“逃？”叶幽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根香烟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随手抛到了桌子上，姿态慵懒闲适。
“你在开玩笑？”
她的嗓音清澈，尾音却带着刺骨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