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立马反驳道:“皆言圣人之书可以明智,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么。何为表象何为现实?你连这个都分不清,还好意思儒袍加身?”
那中年文士冷哼一声,嘲讽道:“圣人诚不欺吾,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区区妇孺,安敢妄议家国大事。”
陈然闻言,气得满脸通红,就这还名士呢?要不是今日春祭开耕大典,她非得把眼前之人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诸葛亮一行面面相觑,也明白了这两伙人在争论什么,无非就是江东名士们出言中伤北军,小女孩据理力争罢了。
但是看着一群最小的也已过弱冠之龄的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诸葛亮年轻的心也起了一丝不满,主要是他看到小女孩明眸皓齿的侧颜,还有那灵动的声音。心里也隐隐起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他大步上前,拱手言道:“先生此言差矣,争论之局,怎会有老少之别,性别之分?岂不闻非礼勿言,正所谓不知礼,无以立也。在下奉劝先生,女(通“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
那中年文士闻言,脸色一下子变成猪肝色,这小子一出来就抨击自己无礼,并奉劝自己要做品德高尚的读书人,不要做品行低劣的读书人。
这等于是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品行低劣,无礼无德。看着周边围观之人窃窃私语、低头轻笑的表情,中年文士顿感无地自容。
虞翻见步骘受辱,急忙挡到跟前,他看着眼前一席白袍,丰神飘洒的少年,眉头微皱的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诸葛亮手一拱:“山野村夫,无名小卒罢了。”
这时,虞翻背后的薛综来到其背后,指着诸葛亮背后的人,耳语了几句。虞翻顿时露出了然的表情,于是笑着道:“原来是鹿门学院的大才啊,失敬失敬。”
随后,他脸色一变,沉声道:“汝身居何职,眼中可有上下尊卑,一介白丁竟敢当街驳斥当朝大臣,岂不明非礼勿言?”
诸葛亮闻言哑然失笑,这家伙用自己的话来回击自己,是不是太过可笑。只听诸葛亮毫不慌张的说道:“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汝之臣名,得之不正,何来尊卑之说。吾虽一山野村夫,怡然自得矣。对于无德无礼之人,又何须以礼待之?”
诸葛亮这句话可谓是将一众江东才俊激怒了,这是在说自己如今的地位不是正当途径得来,没有朝廷的册封不得安享,这已经是在质疑江东的正统之位了。之后的话更是恶毒,直接就是一个德不配位盖在自己头上。真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江东众人纷纷上前指责,只听严畯指着诸葛亮怒道:“好一个黄口小儿,安敢如此。”
诸葛亮怡然不惧,负手挺胸道:“甘罗十二岁拜相,有人已过而立,家中虽背景深厚却依旧碌碌无为。”
严畯一听,这小子就差指名道姓骂自己了。正要继续理论,只听身旁鲁肃劝道:“诸君,诸君,请听吾一言,文会在即,我们切不可行此骂街之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但是看着诸葛亮那淡然的表情,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最后还是在鲁肃的连哄带劝下走出了人群,毕竟江东才俊在街头与一个孩子对骂,不管输赢,说出去面子上都不好看啊。
诸葛亮见对方退走,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刚刚那个小姑娘拱手作揖道:“在下诸葛亮,路见不平方有此举,请姑娘莫怪亮逾越。”
陈然愣愣的看着器宇轩昂诸葛亮,随后也轻轻一福,柔柔的道:“若非先生,小女子今日都不知该如何收场了。请诸葛先生受我一礼。”
诸葛亮连忙侧身言道:“姑娘无需多礼…那个,还不知姑娘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