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多想了,明年,明天我肯定能带橄榄球队,篮球队拿到冠军,届时咱们条件就好一点了。”
“可是,阿伦,咱们只是高中生,不能接受任何外界的赞助啊。”
韩明将身子斜靠在台阶之上,举头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
“说你傻还不信,咱们不是可以参加各个社区间的活动啊,那个都是有奖金拿的,没人规定咱们不能打野球,又不是大学生,没人真的会较真的。”
“这样真的好吗?”
“难道你真的想让咱们的母亲,咱们的姐妹出去拉客才高兴?现在就要赚钱了,别的又不会,只会打球,而且只能是篮球,橄榄球卡的太死了,没什么机会捞外快。”
“还是要小心一点啊,阿伦!”
韩明深深叹出一口气。
“行了,我要回去了,不然母亲总是要担心的,你就好好在家呆着吧,明天下午放学后记得去球馆找我。”
回到1991的第一件事——确切地说,第一件烦心事就是钱!
他缓缓走进屋子,轻轻抚摸着发霉的墙壁,打开每一段抽屉,尽可能地去搜寻属于这里的每一寸记忆。
阿伦口中的“青姨”便是自己的母亲,而父亲,他很认真地去搜寻关于他的点滴,脑中却空空如也。
从记事起,母亲便每天打两份工,下午四点前在一家疗养院当护工,接着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东面的海港那的海鲜加工厂再做上四个小时。
加工厂的薪水给的很高,能达到16块钱一个小时,而护工只有12块钱一个小时。
如此,才能堪堪付清他们的房租和自己的学费。
唯一的遗憾是,海鲜厂只招短工,并不是时时有活的。
他仔细端详着床头柜上的那张微微泛黄的合照,母亲还不到四十岁,可是两鬓却多出了许多的白发。
他的脑中迅速涌进了一些孩提时代的记忆,半晌之后,他蜷缩在床脚,用力撕扯着衣襟,痛,撕心裂肺的痛。
而这几乎是他们这群小伙伴们共同的记忆。
他们的童年都是在挨饿和挨打中度过的,困苦是主要的旋律,幸福就像橱窗里的甜点,总是那么近,却又够不着。
只能远远看着,然后满心不愿的转身。
夜晚,母亲回到家的时候,韩明已经沉沉睡下。
翌日,韩明拿着半个三明治便出门了。
学校的课程并不密集,下午三点便放学了,剩下的时间便是社团时间。
韩明早早来到了篮球馆,刚换上训练服,一个篮球就飞了过来。
“来吧,大个子。”
阿伦一脸玩味的看着他,手指朝着另一侧的篮筐指了指,言下之意就是过去一对一。
“放松,放松,你每次防守的时候肩膀就跟是别人的一样,总是崩这么紧干嘛?”
“脚打开,打开,又不是个娘们,扭扭捏捏的,一前一后分开,这样一旦遇到突破的好手你也有反应的时间。”
“哦,上帝啊,要死可以杀人就好了,我真想掐死你!”
……
说是一对一,其实就是阿伦为韩明开的小灶。
韩明的个头在队中不算矮,除了一个2.07的家伙外,他就算高的了,毕竟才是高二,还在发育。
但是韩明的球风偏软,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接触篮球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才三年。
当初被拉进篮球队就是因为篮球队每次打客场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补贴,可以减少一点家庭的压力。
有时是两个热气腾腾的汉堡,有时则是十块二十的现金。
校董会的公子今年也进了篮球队,据说新的赛季队内的补贴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