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杨咪走了，她没说要先吃个早饭，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醒来后告了个别就溜走了。
楼毅总算松了一口气，有这个女人在，自己既吃不好也睡不好，昨晚只能穿着冲锋衣睡在炉火旁，总算挨过了这一夜。
这个女人好像对自己有点意思，楼毅能感觉到那种不言自明的讨好甚至暗示——也许她是想报答一下恩人，也许是想报复一下某人，或者这两种心态兼而有之。如果楼毅表现的主动一些，可能就会得到些甜头，但楼毅并不想接招，这是一汪浑水，太不明不白了，碰不得。
不过，和她交流到深夜，倒是获得了不少信息，让楼毅对这个避难区，有了更深一些的了解——希望自己和这个杨咪，以后就止步于此吧，不要再深入了。
楼毅有些疲倦地坐在床上，睡袋沾染了陌生女人的香气，让他有些心神不宁。他才二十五岁，正是血气旺盛的时候，又被女朋友主动分手了，此时此刻，心底的孤独感愈发强烈了。
“如果末日没发生，那该多好……”
楼毅任由自己的思绪在回忆里沉浸了良久，才重新回到当下来。
今天的早饭，楼毅吃了很久，也许是昨晚没吃饱的缘故，楼毅接连吃下了三盒牛肉罐头和一锅面，又烤了一条鱼吃下去，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我的身体，看来是真的有问题了……”
楼毅感觉到脑袋有些发麻，最近这两天，他进食之后都会陷入恍惚状态，持续大概两个多小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此时此刻，他觉得有些精神恍惚得厉害，但身体却一丝劳累感也没有。
精神和肉体似乎分裂了，一个陷入抑制状态，昏昏欲睡，另一个却精力旺盛、正在高速运转——也许身体在进食之后，正在进行某种改变？
“难道我正在变异……”
楼毅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暂时还没出现什么肿起来的地方，他又脱掉了上衣，检查了一番自己的上身，也没有任何红肿、瘢痕之类的异常，反倒是胳膊和胸腹的肌肉变得明显起来，线条凸显，棱角分明。
“怎么回事呢……”
因为干了两年搬运工的缘故，楼毅知道自己有些肌肉，以前，女友的爱好之一就是掐自己那些略显厚实的肌肉——不过说到底，楼毅只是个普通青年，并没有练习健身或者搏击，每天繁重的体力工作已经让他把精力几乎全消耗掉了。
那时候，他虽然有肌肉，可并不像现在这样明显——此时此刻，楼毅稍一用力，腹部的肌肉就呈现来……
“这几天其实吃的并不好，怎么就这样了？”
再发展下去，如果自己出现了红斑、肿块，该怎么办？变异者会渐渐失去理智，攻击正常人，然后大脑开始崩坏，成为行尸走肉，最后大脑彻底坏死，身体油尽灯枯之后倒毙在荒野里，逐渐腐烂……
这种情况，想象一下都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侥幸度过变异关，成为变种人，又会怎样呢？那样应该能保留人类的记忆吧，可为什么末日前的那些资讯里，都说变种人肉体进化，智力却退化，变得疯狂、愚蠢……
也许自己真的变异了，而大脑钝化的状态就是变异的代价？
对了，还有持续的饥饿感，最近这几天，自己一直感觉到饥饿，身体似乎随时在渴望着营养。
如果走到那一步的话，自己是选择当变种人，还是作为一个正常人，有尊严地自我了结？
楼毅胡思乱想了很久，却始终得不到答案。大脑始终浑浑噩噩，让他无法深度思考下去……
精神极度疲倦之下，楼毅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就像一只冬眠的熊，他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打开手机看时间，竟然到了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