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仔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吼, 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他身上去。
这一瞧,让众人发现些不对劲的地方来——
圆仔一脸的难过和悲怆, 似乎正在隐忍什么极大的痛苦。
看上去十分怪异。
黄师公比其他人更觉得古怪:圆仔一向老实木讷, 做事稳妥谨慎,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他又耐着性子问道:“圆仔,你自打下山之后就奇奇怪怪的,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杨八端肃着脸,问道:“有没有遇见一些奇怪的人?有没有人对你不利?”
听见这句有具体指向的话, 圆仔的眼睛一下亮起来。
太好了, 终于有人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刚要点头,结果脖子却硬生生拐了个弯,摇晃起来。他开始摇头了。
糟了!
不管借助什么形式,他都没有办法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回来的路上, 我已经问过好几遍了, 他都保证说没有问题。”黄师公叹气道:“好了, 知道你累了, 还是回去休息吧。接下去我们还要商讨一下明天的事情。”
圆仔只能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地干着急。
他现在意识到,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只会越说越错,多说多错, 不能给到正确的信息不说,还会给他们带来不好的引导。
在身体的异常情况没有消失之前, 他得想个办法。
是那块肉,都怪那块肉!他中招了!
圆仔愤愤地想。
“师父, 我去吃饭了。”圆仔含糊地说了一句话, 然后低头离开。
不, 他现在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
黄师公也不拦他,让他径自走了。
圆仔走后,部门六人和黄师公坐在一处,对一对明天的流程。
黄师公说:“蚂拐节上,我的弟子一般不露面,只戴着面具。你们明天和我一起扮上装扮,戴上面具,谁也不认识你们。等我主持完仪式之后,会给你们降福——烧碗符水喝。喝完之后,你们和我其他的弟子们一起上山去。”
“到时我会把你们分成两队,我的弟子们是一队,去寻找树蛙,你们就按照圆仔留下的记号,上山去。”
流程倒是非常简单,听完之后,众人点头,表示明白了。
今晚余下的时间里,需要再做一些准备,以保证他们这些天在鹰山上的行动能顺利进行。
以往这种事情都由后勤部来做,现在只得自己动手了。
准备好了粮食和水,再开个会,时间也就差不多过去了。
部门的六人倒是睡得香,他们早就练就了天塌下来也不耽误吃饭睡觉的定力。这一觉,是为第二天参加蚂拐节养精蓄锐。
圆仔可就惨了。
他试图找出能表达出正确信息的办法——比如写字,比如画符。
但都不行。
说不行,写不行,画也不行。
试了几次,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
浓雾一样的绝望包围着他,圆仔觉得,要完了!
那座山那么危险,结果其他人还被他误导,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想起那对蔓延着红色血丝,宛如真实兔耳的发箍,他一双眼恨得赤红。
圆仔忽然提笔又画了起来,笔锋利而急。
他呼吸有些困难,手背绷起青筋,艰难地试图夺回对身体的掌控,画出那个女人的样子,可是……可是不行。
纸上只画出了一对兔子耳朵,想要继续下笔,线条就会歪掉,笔不受控制地在纸上游走,总之描绘不出那个女人的轮廓。
啊!
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