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不禁怀疑起这到底是不是在梦中。酸痛,看来这不像是在做梦。
单独走回宿舍的路上,瞧见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我。虽然这种眼神也不是出现一次两次了,十五年皆是一人身居国外无亲无故,常年受到众人的鄙夷也是常有的事情,我也早已习惯了,不过这次的眼神着实与往常不同,散发着一种对我深感怪异和恐惧的害怕。
这种眼神让我着实觉得不安,干脆低着头径直走回宿舍。楼梯间,一头撞到了同学查理,他慌张惊恐拦住我,神神秘秘拉着我的臂膀和我窃窃私语:“我们瞧见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一整天了,还和空气比划手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自言自语!我今天可……不可能。”突然间,我觉得心口好疲惫,已经什么都不想解释了,因为我自己都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嘴巴颤抖不停,脑中一片空白,慌慌张张从口袋里抽出刚才男人给我的那张纸条,却是无从下手,难以平复此刻的心情,两腿哆嗦得甚至有些站不稳。
颤颤巍巍拿出地址,撇开眼前一连带看热闹的众人,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按着写的地址,我决绝着跑向地址所在的地方,一路狂奔大跑,我……怎么可能?他们都看不见顾安忆吗?还是,我真的病了……
不敢去想,他若真是从地府跑出来的灵魂,那我到底又是谁?在他的口中,我是他的结发妻子虞镜,可是十六年前,我又是墨尚卿口中的辰希,我,到底是谁?
我的前世,我的今生,彻底搅成了一团乱麻,使我的生活越来越迷茫。我甚至看不见未来渺茫的希望,暗无天日,没有一处光明。
跑到目的地时,我已然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无法平息自己,靠着那扇门,只能听闻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声,迟迟不敢敲门,怕是对未知的恐惧,门后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这扇门后到底有没有我想知道的一切?
总算是鼓起勇气按响门铃,开门的却是一个黑人,此刻的我是彻底呆住了,凝固成一具死气沉沉的木头,尝试在僵硬中带些温柔,礼貌问好并询问着情况。
我一直住在这里,从来没住过什么华人,你一定是记错了。
我冒冒失失走出来,思绪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人生之路,如此艰辛的吗?脸庞略显苍白无力,细碎的头发在额前随风摆动。随着吹来的一阵风,树叶夹杂着一张泛黄的信纸,我弯腰拾起,只见上面标注着收信人的署名:致徐泰三世。
什么意思?我看见上面有我的姓名,却不懂其中三世的含义。
模糊打开信纸,上面是用瘦金体工工整整写着的几行行云流水般的语句:
前世,今生,来世;
患得,患失;
我们又见面了,欢迎回来,小二爷。
署名:顾安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