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连走私的枪支都能收到,我原来问过他这些枪支的来历,他说会带我去认识那个***支人,他是我父亲的老朋友,父亲身边一条忠实的“狗”,道上的人尊称他为常五爷。
就我们两个人一辆车,我还耻笑墨羽这个百事通竟然连开车也不会,他很严肃地告诉我“不能忘本”引得我在车上抽风似的嘲笑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倒是骑马去呀!”
见他一点也没有感到好笑的样子,我一个人在车里自嗨自闹好像也不合逻辑,被交警拦下来看见这些枪支弹药,军刀之类的违禁物品那就惨了。
收拾收拾心情,好不容易开始正经起来,我就是这样,疯了一段时间后便会开始叹气,大喜过后便是大悲:“十六年了,你一个人,一直在哪里?”
他侧头看着我:“我的存在重要吗?像鸿羽一样飘到哪是哪……”
我一时语塞,“额……不重要我还会一直等你?”
过后他没有一丝感触,我只好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为什么容颜一直没变,你可以长生不老?”
听到这句话,他的脸上闪过片刻的惊讶,仿佛是多年前在谁那里听到过相同的问题,也不知是他哪位过世的故人,曾经也问过同样的话题,这导致他近乎抽搐着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烟岚!”
“啥?”我有点措手不及,“烟岚?又是谁?”
“噢。”他恍然大悟般看向窗外,透着不善言辞的拘谨之意,重新回归正题,“哼哼,这很好嘛?在别人眼中,我是高高在上的护教大人,其实,我只是一个活了三百年多年的可怜人,看惯了历朝历代,没有哪样东西是能持久的,吾服侍的主还少吗?亲眼看着王主仓央的湮没,看着六门恩师的四散,看着挚友辰希的轮回受苦,看着汝等徐门一轮又一轮的盛世衰败,经历过杀场上的生离死别,痛苦执子之手后的相忘江湖,而我,还能怎样?面对生老病死,因果轮回,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说尚卿君,你念念不忘的人还真多。”
他的脸略显苍白,睫毛自然垂落,无力回答道:“我念念不忘的,归根结底,都是你。”
我不知道我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题会引起他如此多的感慨,更没想到过他一个桀骜冷漠的冰碴子为何独独会对我如此温存,既然这样,我更不好意思让他继续煽情下去,转瞬换个话题,顺便也能趁势多挖出几个答案,我可真是太他娘的机智了。
“你……活了三百多年?”我一脸的惊讶。
“我,只是六门恩师收养的孤儿,依承三教图中长生不老之法,被定为六门三教的护教人,永世护守六门。”他说话不像是在做一份流利的简述,更像是抒情地告白于大众。
“你的意思加上祠堂的画像,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关于雪域?六门是雪域之人,三教图是藏教图?”
“六门不是雪域人,他们只是跟随着三教图来到雪域……这后面的事情,说不完的。”
“能说到哪就说到哪呗……”
说完了这些,他沉默不语,任凭我再怎么问都套不出话来,也罢,只好保持寂静,默默聆听外边车子驶过高速公路的摩擦声,还有他均匀呼吸下淡然丛生的无止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