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谁的净土……
谢微尘微微敛起卷蹙的眉,勉强绽开一笑:“殿下,牵着你的手真好,如果能牵一辈子,该有多好……”
烛伊从容自若着将谢微尘的手护在自己的掌心间,平淡答语:“那就牵一辈子……”
“可是……一辈子太短了……”谢微尘略带伤感道。
烛伊倒是觉得今日愁眉不展的谢微尘不是一般的可爱,淡然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本太子年轻气盛着呢,怎么你倒已经开始伤春悲秋了呢?”
谢微尘不言不语,声音变得格外窒息,此刻,他做了一个从未后悔的决定,一咬牙,闭眸,轻声许诺道:“陛下!”
“嗯?”
“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帮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日后殿下君临天下,君做贤君,臣为良臣。若皇帝想要长生,臣必能炼制不老丹药,供殿下享用。”
谢微尘闭眼,双手渐渐松开了缰绳,幻想着到时烛伊被尊为二世帝王,举世无双,供万人敬仰朝拜的场景。
烛伊算是明白了,冷冷言笑:“你在纠结这个?”
“我!”
“呵,若是本太子想过的事情,父皇如此英明,又怎会不知道?反倒是迎合有些怪迂苟合之徒,卢生、韩终、徐霍、侯生皆投奔我泱泱天朝,弄的民不聊生,父皇吞下所谓的长生不老丹药,龙体抱恙,日渐萎靡,这分明是霍乱朝纲。那徐霍更是罪无可赦,欺君谎骗千名童男童女,结果一去不复返!这样的长生不老,我宁可不要……”
“徐霍……”
谢微尘听到这个名字诧异不已,胸腔突然噎住了一口气,憋的脑子发晕,眼前漆黑一片,一阵猛喘,“哇”一声吐出了血来。
“微尘!”
谢微尘突如其来的一口鲜血将马的鬃毛染的鲜红,灼烈的刺眼。马被吓得够呛,仰天长啸,倏忽一下前蹄离地,腾空一跃,差点把谢微尘甩出去。
烛伊一手紧紧抓住缰绳,一手托着谢微尘,不慌不忙。两人就这样在马背上大幅度倾斜着。
“太子殿下!”郑闻中寻声前来,见前方的侍从急忙下马,帮着牵起马头绳,又慌张跪在地上大喊饶命。
“退下吧……汝等何罪之有?”烛伊安抚马头,等马安静下来,依旧坐在马背上,把谢微尘护在自己的胸前。
烛伊脸上微怒,凑在谢微尘的耳边:
“谢微尘,你骗我?你不是说已经痊愈了吗!”
耳边的暖风吹的谢微尘心里痒痒的,谢微尘的脸也慢慢的红了。耳夹也有那么一两点红色,像是染坊里的姑娘点缀的红晕。
“臣不敢,估量是触景伤情,回想往事不堪忍受,引起旧疾复发。”谢微尘勉强直起腰板,可是被烛伊稍微用力就被卷进他的大袍子里。
“你……好大的胆子……”
烛伊愠怒而视,不看谢微尘,路上也再没有理谢微尘一句,不过手中却紧紧的抓着谢微尘的衣袖……
到了边塞要地,众将士皆排出阵列引接烛伊公子,郑闻中先行一步,早些来到边疆,依旧是规规矩矩在帐外相迎
看着烛伊生气,谢微尘心里愧疚,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徒劳的心内焦急。
在营帐门口徘徊良久,想好了措辞,准备进去解释,却被门口两个士兵用枪戟冷冰冰拦了下来,“公子命令,一概人等若非急事不可入内。”
“那我……等他。”谢微尘退后几步,跪在地上,这一跪便是一个上午。
跪到中午,太阳毒辣,又加塞外飞沙走石,谢微尘的膝盖钝疼,额头上的汗也顺着脸颊流下来,浸透了衣领。可是烛伊没有半点出来的意思。
过了不久,眼见帐门敞开,谢微尘微眯的眼睛吃力地睁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