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两颗血淋淋的头颅正绑在房梁上,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凝视大门口,随着风的掠过晃动不已。
左侧那贴满奖状的白墙上,被李春秋夫妇的血液染红,在李京池斧柄的造化下,汇成一幅壮丽的地狱烈火图……
“我杀了李春秋。”李京池麻木地与李春秋的头颅对望,很是享受,“我杀了我的父母。”
他的牙齿间咯咯作响,还像是在用牙齿咀嚼着一种很硬的东西,在烛光的照映下,苍白的脸上渐渐回过了血色,嘴唇也由刚才的灰白变得深紫且僵硬,得意猖狂的大笑起来。
“李京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我止不住愤怒,拔出赤霄抵住他的咽喉,“他们是你亲生父母!”
“父母?”李京池毫无畏惧,甚至还愿意更近我一步,语气中充斥着漠然,“徐泰,我说过,我是被拐来的孩子;我也说过,我有病……”
他狂妄间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我生病了……杀人的病……治不好的……”
“可他们养育了你!”我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把你当亲儿子对待!”
“他们的孩子早死了!”忽然,他的语气转变成魔鬼般的愤怒,指着柱子上两具无头的尸体,“他!李春秋!把我当作傀儡一般戏弄!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该死!他们都在说谎!自欺欺人!”
“李京池,说谎的是你吧……”墨尚卿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
“不可能!”他瞪着通红的眼睛,一手从腰间掏出斧子,指着墨尚卿咒骂。
“你的父母早上根本就没有锁门,你却说早上被父母锁起来了。”墨尚卿的语气没有一丝的起伏,凌厉的眼神间充满了杀意,“经过我们这么多天的观察,貌似日夜颠倒的只有你一人,你那天对我们所谓的正常的评判不过是我们那一晚没有睡觉而已。光凭个这一点,就想着拉我们入伙?”
墨尚卿的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刺刀,捅进了李京池的心窝子。
“你当年说的那个城市是广灵,是,正如你所说,广灵发生了一起无头血案。里面唯一被砍了头的只有一个借高利贷的地头蛇,他也不是被你杀死的,而是被欠债者用斧头劈死的。”
“李京池!你还要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我一剑甩开他手中的斧头,将他轻轻松松一个擒拿,戏耍在地。
墨尚卿走近李京池,蹲下身,猛力抬起他的下巴,“你……到底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此刻,李京池的脸色煞白如一旁的两具死尸,在我们的咄咄逼问下,那神情比死尸更骇人。
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白的直线,眼睛充血,目光狂乱,颤抖的唇边挂着白色的口水,浑身激动得抖个不停,就连处于压倒一切的羞辱之中,也竭尽自尊想镇定下来。
“他就是李京池。”薛彬痛苦地摸着后脑勺,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哦不……现在还多了一个身份……须臾烛灵。”
我张大不敢置信的嘴,双眼无神的聚焦在李京池的身上,“你是烛灵。”
“我不是!”他挣脱开我的束缚,敌对着我们,甩开斧子在空中乱晃,“我不是李京池!更不是什么烛灵!!!”
“李京池……你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
秦湛熟练地直奔他的卧室,从床底下掏出一只农药空瓶……一溜烟滚落到李京池的脚边。
“想起来了吗?”薛彬平静地注视着李京池,刀锥般的语言从他口中缓缓流淌出来,“你已经死了……李京池……是你的父母把你的魂魄献祭给了须臾烛,将你的尸油做蜡,你才得以重生成为烛灵。”
我的心突然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
李京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