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何错之有?
“想不到啊……连你也负我?”
外面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回过头,胴脸人皮牢牢贴附在墙上,像是一面画。
“皮子,不要再杀人了,回盒子里去吧。”
老者扔了拐杖,颤颤巍巍跪倒在地上。
“哼,回去?你们降术法门的仇就不要报了吗?阿爹阿姊的死难道就心安理得吗?”
胴脸像一条蠕虫,一步步挪近老者,每走一步即留下一条深红色粘稠的浆液……
“可是,这些人也不该由你制裁啊!老天看着,自会制裁!”老者指着天,松弛的皱纹在微微??做颤。
“制裁?别再痴心妄想了!我找叶清辞的后代找了这么久,原以为会是阿棣,附身在他的脑后静待时机!要不是那群人的出现!这群狗男人哪能活得到现在?”
胴脸张开血盆大口,将整张脸吞噬在黑暗之中。
“不过……咱们也要谢谢那个徐泰,如若不是他找到了丁小姐,说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我也不会发现,他叶家的后代早已改名换姓窝藏自此!”
老者抽搐全身,跪倒在地上,双手交叉,像是在忏悔,“莫再……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呵?等你离世,我将一直被封在永无天日的匣子里,谁会知道他们所犯下的一切罪孽?”
我的心口间突然出现一股莫名的烦躁,不安吞咽一口,照她说的,我倒成了杀死赵普与阿棣的罪魁祸首了?
三人就躲在房间听着外面争执,归一听得入迷,被我揪着耳朵疼醒,“拿你的那魂钉,趁现在,钉住她!”
“你忍心吗?可是我觉得,侗秋也没有错啊。”归一打回我的手。
“你疯了吗?没错?那阿棣明蕊就该死啊!村里与此事毫无瓜葛的年轻人就该死啊!”我放低音量,揪着他的领子瞪圆了双眼,“我可告诉你程归一,要不是墨尚卿的法力还要用来烧尸体,老子灵能耗尽,我还要靠你来偷袭!”
死死拽着他,恨不得给他来一巴掌。
“就是现在!”
归一快准狠弹出一根钉子将脸皮死死钉在钉子上,与此同时尸体也在墨尚卿的火光中化为乌有。
我看它已是牢中困兽,便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馄饨皮!无路可逃了你。”
老者双膝跪地,蹒跚前行,拽着我的裤脚求情,却被我一掌打晕过去。
归一本就不愿动手,看我打晕了老人,更是忍无可忍,“徐泰!你有没有人性!”
“留着他在这逼逼叨叨给馄饨皮求情?快点下手让它永世不得翻身!”
他迟迟不肯动手,我看了一眼墨羽,也是一副忧郁的眼神,犹豫不决。
“你们怎么了啊!”我指着墙上的胴脸,“这可是个杀人狂魔啊!”
脸皮放肆狞笑,散发着很强大的怨念。
“杀人狂魔?我杀了村里数十人是杀人狂魔?”
“那李京池杀了多少人?怎么不见你们这么义愤填膺!?”
“他是受人操控!迫不得已!”我朝着胴脸怒吼。
“对!他是迫不得已!”胴脸撕心裂肺的嘶吼下,整张脸皮已经被钉得千疮百孔,“天下男人害死多少妇女老弱就高高在上了?我杀人……你可曾见我害过老弱病残一丝一毫?”
我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而你们男人呢,狠起来连最爱之人都杀!别忘了,我被那群狗日的禽兽吸食殆尽,而口口声声说最爱我的人却在旁边数钱,沾着他兽性的口水,大笔的金银数都数不过来!”
“侗秋,其实你以一概全了,你看看我,我就挺仗义的。”归一指着自己温柔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