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他要开始筹划自己多年来从未想过的计划了。
“墨伯存,是你害得我失去了一切,我,就要让你尝尝,失去至爱是什么滋味!”他嘴角泯紧着,发自内心的恨从心口流露,将对墨失所有的不满深藏在心,脸上表露的依旧是兄弟情深。
墨忘将墨失邀进家中,说是墨所求百日之宴恰要细细长谈。墨失自侄儿出生起便格外疼惜,自然赴约而去。
“仲敖,怎不见楚夫人和求儿?”
墨失被邀进厅堂,四处张望不见府内一人,不免产生了丝毫的怀疑。
墨忘弯腰行礼,站在墨失的身侧,卑微回答道:“母子二人正于厢房休息,臣弟自需请入觐见。”
说着,离开了厅堂,消失在墨失的视线之内。
往日热闹非凡的府邸,今朝却没有一丝生气,墨失心神不宁起来,大喊侍卫,却无人理会,坐立不安徘徊两侧,只得走出了厅堂,今日的长庚侯府怎会如此萧瑟?
“救命!”耳畔传来女人尖锐的呼救和婴儿的啼哭。
“是楚夫人的声音!”
墨失快步走到后厢房,循着声音打开了室内的大门,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声音却消失不见了,留下身后一摊鬼影,举起棍棒将他打晕在地。
“圣……圣上,为何!为何害我妻儿!”
墨失被墨忘猛烈摇晃推醒,却发现双手沾满了粘稠的血液,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恐,又看向倒在地上的楚夫人和墨所求,已然没了呼吸,一个劲晃着头不敢相信,“怎!怎么会!孤……杀人了!”
“少郁!”抱着楚少郁的尸体佯装大哭,句句撕心裂肺,震恸苍穹,同时把墨失吓得瘫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出殡那天,长庚侯府花白一片,清冷一片。墨忘不断擦拭着眼角的泪,低着头跪在棺椁旁边,他的痛,痛入骨髓。此刻的他显得如此孤立无援,弱小苍白,胸口的一把刀从始至终没有停过刺痛,已经将他的身心捅得鲜血淋漓。
“仲敖,孤,该死。”
墨失悄悄度到他的身旁,披麻戴孝,跪在灵柩之前低头烧着纸钱。
墨忘轻蔑看着自己的哥哥,又转过头去,讽刺道:“天子尊高,何惧杀人?”
外面,浩浩荡荡进来了一支家族,楚家人来了,带头的便是一个长髯白发的老将军,身后跟着一个青年,那便是次子楚少安,勉强能形容为眉清目秀,还没有日后的那般油腻。楚将军自是开国元老,深受先皇的信任,手握兵权,无人敢与之抗衡。而那个楚少安更是嚣张跋扈,唯一能管服他的人只有姐姐楚少郁,姐弟两个更是形影不离手足情深,这一下失去了最爱的姐姐,自然要与众人于灵堂对峙。
众人在灵堂之上拜见了圣人,迫于皇权的压力和父亲的威严,楚少安尚不能肆意胡闹,不过他那颗不甘的心表露于声,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必要为姐姐和小外甥报仇!
“楚公节哀,莫要哭伤了身子。”墨忘跌爬着起身,离开了墨失身边,陪在楚家人一侧,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望圣人为小女主持公道。”楚公说得十分平淡,可是句句如是针刀剑斧,刺痛着墨失的心,私底下同圣上较劲。
墨失:“……”
“圣上,我姐姐和外甥是怎么死的?”
墨失:“……”
“圣上!”
“是……被孤害死了。”
墨忘见墨失终于坦白了一切,躲在楚家人身后假面哭得更加痛苦,嘴角却微微扬起十分得意。
“我能说什么?圣上若见不得我楚家人的好,老夫自当携族人退隐。”
墨失回过头去,不敢当面众人,发自内心的愧疚道:“楚公说哪里话!”
楚公扬袖跪下,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