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定快走!”
墨羽被罗殊途捏至窒息,脖子上布满了被黑气蒸泽蚕食后的伤痕,扯着嗓子瞪红了眼,渗出了血丝,嘴唇亦被迫挤而散发着瘆人恐怖的青紫。尽最后的力量催促我赶紧离开这要命的地方。
“走不了的……”
四周皆是百鬼呼啸,穿透我的体内,洗刷我的罪孽,闻惯了邪恶的味道,我的心脏跳得越发猛烈,震开了留在体内的寒冰,露出贪婪阴险的神情。我低头,揭破所谓神善的虚伪,脸色阴沉傲慢枭狂。
“宇定!你!”
罗殊途对我的变化起了兴趣,啧啧感叹道:“这颗心脏……来历不小啊……”
“宇定!你清醒!”
罗殊途一手甩开了墨羽,将他震裂在虚无的边际,墨羽咳出一口黑血,对我现在的情况忧心忡忡,支撑着辞故勉强起身,望见我彻底变了一个人,披头散发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飞悬至空中与罗殊途对决。
“好啊……好啊……可喜可贺,堂堂正正的六门传人,居然是本祖师的徒子徒孙!”
我,徐泰,徐门的掌教,身体中居然蕴含着罪恶的邪冥之气,而且愈发强大,可怖瘆人。
“邪冥,不是被你用来作恶的资本!”
“一个小辈?学我的本事,倒还来故作正义之师指责祖天师的不是?”罗殊途笑得越发张狂,散发着略带病态的恶意与疯狂,为我高声鼓掌,又将玄韵对着嘴边,悄微闭上双眸,笑容违和得吓人,裂开嘴角,赞叹道:“可惜……你道行不够!倒行逆施的人,只配被人踩在脚下!”
我还未完全出力,凝结全身血液,手中红色的邪冥之气如鬼火般跳动,忽明忽暗,沉重且狰狞。
料想他表面轻松,对我的崛起甚至是熟视无睹,就像是看猴子耍把戏,轻蔑露出虎牙,朝我鄙夷不屑。
“罗殊途!你在哪!”
“是阿玉!阿玉在喊我!”他的态度瞬间变得温顺了许多,神情也欣喜了许多,鄙薄瞪着眼前的两个拖油瓶,熄灭了全身的邪冥黑气,暂时饶过我们。但见他缓缓落地,将笛身血迹拭去干净,密收于锦囊之中,说道:“本以为又是个冥顽不灵的六门贼子,今日一见,倒还是同道中人,本老祖暂且不杀你,留着你,还能有点用处!”
说完,消失在了玄冥之境。
“喂!放我们出去!”我死劲敲打眼前隔阂的障幕,尝试了好几次皆是无功而返,又转过身想起身受重伤的墨羽。
“尚卿君!你怎么样!”
“你……哪来这么强大的邪冥之气……”墨羽扶着剑柄,猛力甩开我的手,无力轻声愠怒,对我心生一丝失望,又责问道:“你的灵气呢……”
我低头不语。
“回答我!你的灵气呢!”
“没了……在狄墟古坟的时候,灵气全被邪冥之气反噬殆尽……”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模样,一把起身抓着我的衣领,“你不是说!你控制的了的吗!你不是说!能很好平衡灵气和邪气的吗!”
瘫坐在地上,抚摸着自己这颗陌生的心脏,那日霓裳宴后,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灵气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邪冥之气反倒是愈发汹涌强大,不敢和墨羽坦白,区区一句“对不起”便想搪塞过去。
墨羽轻轻冷笑一声,“你在和谁说对不起?”
我明白,墨羽是在为我担心,担心我成为第二个玄冥祖师,担心我成为众矢之的的恶人,就算是再善良的天使,面对众人无止尽的流言蜚语,也终将堕落成他们希望的邪恶之躯。墨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尚卿君……”
心中的万千难过,迫使着将我的嘴角拉出微笑的弧度。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