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举行的轰轰烈烈,张盛更是在各大报纸上占满了张怀玉满月的头条新闻,邀请各方豪门大摆宴席庆祝了整整一个月。一条长桌盛宴更是横跨了整座金陵城,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全城的市民皆是各个胖出了十斤有余。
张怀玉就被抱在大圆桌之上,整张桌子摆满了器物,算盘、书籍、钱币、笔墨、印章……几乎把三百六十行皆挪上了桌。
长清道长也应邀前来为孩子测算前程,只见刚满周岁的张怀玉环顾四周,一一触摸却又从未拿起过,就像是挑选不出一件自己诚心的兵器。忽得,他的双目紧紧盯着远处的抽屉柜,朝着远处的柜子蹒跚爬去。这可把看得张盛是一脸懵,而长清道长只是对着眼前刚满周岁的张怀玉笑笑不说话。
张怀玉来回拉动着抽屉,里面正是一本《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睹见裹着泛黄经布的经书,吱唔着拿了出来招摇嬉笑,乐呵得打滚儿。
“道长……这是……”
“恭喜张老板,小少爷这是二出的命啊。”
“二出?何意?”
张盛可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冒出一连串的问号。旁边的保镖凑过身悄近他的耳旁,朝着张盛微微细说,“老板,小少爷这是要出柜和出家啊。”
张盛听完,老脸阴沉,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脑子昏沉,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大骂一句祖宗,晕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
“这……这……哎!”
长清道长挥动浮尘,乐呵一笑,吹动着胡子与张盛告别,又对着张怀玉掐指一算,就像是看透了眼前的一切,捏动着他的小肉手,说道:“小少爷,我们,十年后再见。”
“什么狗屁抓周,不准不准!一派胡言!”
从那以后,张盛将张怀玉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享尽荣华富贵的同时,身边更是安排了数不尽的女子作伴。不过很容易就看出来,张怀玉对这些妖艳之姿并没有什么兴趣,摆着一副扑克脸,冷漠看待泡沫幻影,不问世事一心向道。
张盛见张怀玉一副不理家事的样子,气得跳脚,一令之下,垄断了市场所有和宗教有关的书籍,这也间接促使了十岁的张怀玉一气之下干脆离家出走,千里迢迢寻到了二龙山彻底成为了玄清门的道士。这让张盛是彻底没了办法,和长清道长再三协商,张怀玉方才勉强做出了退让妥协,成了不受玄清门管束的半道半俗之人。
这次,是最后一次再见自己的亲生父亲了,张怀玉说什么也必须得回去一趟,而且,还是带着罗殊途一同回去的。
还没走进老爷子的屋门,就听到老爷子在房间里骂天骂地,只因害怕临死前还没见到张怀玉一面,老爷子早已是面红耳赤,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气得七窍生烟。
“个臭小子!不是出家就是出柜!是非把老爹气死不可吗!”
“哎呀老爷子……吵吵啥,你儿子这不是来了嘛……”
大门一开,张怀玉携着胆怯躲在身后的罗殊途见到了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的张老爷子,张盛合着双眼听见张怀玉久违温柔慵懒的语气,在弥留之际变得顿时虚弱了许多。
“你……你个小畜生,怎么才来啊……”张盛从被子中抽出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抚着张怀玉,苟延残喘着斜过头来,却瞥见了张怀玉身后的罗殊途,凄凉的阴影淹没了他仅剩的灵魂,垂死病中惊恐着睁大着瞳孔,满脸诧异木讷,嘴巴不停颤抖,手脚钻心的冷,略过身边的张怀玉,抖动指着身后的罗殊途惊讶道:“怎么……怎么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