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快看,那里好热闹。”
傻福胆怯中勉强睁开了眼睛,被眼前宏伟壮观的景象吓了一跳,惊呼道:“那就是罗府吧?挂着一片红焰灯笼,是在庆祝什么嘛?”
罗阴双手交叉,一副得意的模样,笑说道:“好啊,阿爹阿娘是背着我办酒筵呢。”
“说不定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呢。”韩尚景镇静自若,嘲讽这群人没见过世面似的,居然还会对这般景象大惊小怪。
“阿爹阿娘见到我,一定会开心死的!”
三人从苍穹之下缓缓落了地,来到罗府外的一片荒野谷草堆中,准备给罗忠义和罗夫人一个意外惊喜,而此刻的罗阴早已迫不及待,阔别十三载,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拥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小孩子了。此刻的翩然少年晃着腰间的青时玉,手握玉亦宝剑,热泪盈眶着冲向府衙之内。
韩尚景在身后一把拉住罗阴,皱褶眉头,言行谨慎,道:“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韩尚景将罗阴一把拉回草堆之中,探出脑袋瞅着外面那熙熙攘攘所谓的贵宾,正将整个罗府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看似皆出自同一氏族,身着紫灰暗纹云锦袍,高举着法螺标志的大旗,头头是道分析着:“你看罗府外的人……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是!”
顿的,韩尚景突然大惊失色起来:“是程门狗贼!”
“程门狗贼!他们到我家来干什么!”
罗阴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直起身,又被韩尚景拉回隐蔽处,切切唾骂道:“你想死嘛!”
“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爹娘!”罗阴眉间紧锁,此刻他最担心的是府内爹娘和族人的安危,平时临阵不乱的他在这紧要关头却慌了阵脚,顾不上一切,只想救出自己的爹娘。
“不行!柳伯父不在这,我们三个根本就不是程贼的对手!”韩尚景紧紧捏着罗阴的肩膀,直面他此刻的慌张与纷乱,安慰着:“罗沐阳!你清醒!你要相信你罗家的实力,难道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连一无赖门第都干不过嘛!况且这是皇城!谁敢在天子叫下杀人!”
“是啊罗公子,罗大人一定会没事的。”傻福在一旁,虽然他做不了什么事,不过他愿意陪着罗阴一起悲伤,更希望罗阴从悲伤中走出来。
罗阴纷然沉默,垂下眸子,眼角边闪过清澈的泪花,靠在韩尚景的肩膀之上,咬着牙强忍心中的痛苦:“我……只想见我的爹娘!”
无端杀夺,刀光照亮过黑夜,再难见明日光辉……
程瑞将罗家的众人集结在殿堂天井之下,罗忠义已然是满身伤痕,大义凛然手握绣春刀正准备与他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程……贼……敢尔!”
罗忠义的脸上满是坦然,在他的身后,攸关全族人的性命,他不能让无辜的族人白白葬送在程贼的屠刀之下,现在的他穿着残破的飞鱼袍,擦去嘴角涌出的黑血,视死如归。
“罗大人,一块破铁,交出来,我们就没这么多事情了。”程瑞背过双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就是把我这罗府翻个底朝天,也断然不会找到半块六门铁契!”
“找不到?我就不信了,血洗你罗府,搅得你罗家天翻地覆,挫骨扬灰,还会找不到?”程瑞轻狂大笑,厉声寒胆,引来天边无尽杀戮的气息。
“天子脚下!汝贼胆敢滥杀无辜!”
程孟道接着父亲的话,继续说下去:“别费劲了,父亲早已在四周布下幻网,没人会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等着清晨一群蝼蚁给你们罗家人收尸吧!”
“我,罗忠义,就是死,也不会把六门铁契交给尔等狗贼!”
生死只在一瞬,罗忠义很快被程贼团团包围,不出十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