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皎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一双眼看了她片刻,这才回道:“兴许我们有缘。”
是真的有缘,程月皎救自己算的上第二次了。
可是温长胥那边她又该怎么说呢?她如果和温长胥说实话,他会逆反大奶奶的意思带自己离开吗?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闪过一瞬便消失了,安歌自嘲有些高估自己,虽然温长胥欣赏她,但此时她不过是个小丫鬟,温长胥不会冒这个风险。
若不是程月皎救她,安歌此时不知道被温菊折磨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些,安歌心底叹气,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事?
科举乡试九天六夜,温长秋一出考场就晕了过去,大奶奶急的连哭带喊将人抬了回去,程月皎倒不关心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如何,一双眼紧紧盯着后面的人群。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温长胥才缓步走了出来。
耀眼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无法遮挡住他的光芒,历经科举后的温长胥面容平静,没有其他人的百感交集,平静到好似路过的游客,阳光落在他的身上,连带着皙白肤色都渡上了一层光晕。
程月皎向他走近。
温长胥对上她的眼,颜色很淡的薄唇抿了下,才微启道:“大嫂。”
“如何?”程月皎上前,与他并排走。
“不知道,我睡着了。”
话虽说的沮丧,但温长胥没有多少的动容。
“你这样可不行,好歹要装装模样。”程月皎知晓他的性子,却还是下意识的去指教他,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温长胥做的,估计比她想的还要糟。
温长胥并不在意这些,回道:“爹不在意我的事情,大哥这次应该稳了。”
“他?”程月皎嗤之以鼻,“考试前日里还混在宓姨娘院子里,能指望他考个什么功名?爹精明了大半辈子,唯独看人不行。”
温长胥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但事已至此,他的心结并不是他人三言两语就能解的开的。
路过卖枣糕的小摊,温长胥想起了家里的安歌,便嘱咐温风去买点带回去给安歌尝尝,程月皎见他如此,趁机提起了安歌的事情。
“小歌儿签的是活契,你这要是不声不响的把人带走了,她家人若是来赎她,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温长胥有些诧异,他可没想过这个问题。
“关外条件苛刻,那边的姑娘大多都是土生土长的,小歌儿这样水嫩的姑娘过去,哪里能受得住?”程月皎又说道,“这丫鬟聪慧,我喜欢她,以后就放在我院子里。”
“是她自己说的吗?”沉默许久的温长胥开了口,却不料问的是这句话。
程月皎点了点,不过做这一动作时她是避着温长胥的视线,或多或少,她都带了些自己的私心。
一旁的温风又气又急,但主子们说话他不能插进去,只能干生闷气。
“温风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快回。”温长胥催促一边呆站着的温风,指了指枣糕让他去买。
温风是干着急,安歌这丫头忘恩负义,二爷还替她买什么枣糕?
但他又不敢不听二爷的话,撑着气买了枣糕递给温长胥,温长胥又转手给了程月皎,托付道:“有劳嫂子给安歌了。”
程月皎点点头,刚出笼的枣糕捧在手心里,略微有些烫手。
安歌在门口等温长胥回来,她心底踌躇的很,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他说。
没曾想,没等到温长胥,倒是等来了温长秋。
他被一群人从轿子上抬了下来,大奶奶跟在旁边又是哭又是叫,安歌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温长秋这是考没了的节奏!
门口迎接的众人手脚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