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前方有卖糖炒栗子,安歌边说边指了过去:“既然大少奶奶帮我这么大的忙,那我就请你吃最好吃的糖炒栗子!”
程月皎也笑着,道:“那我可就有口福了。”
安歌朝糖炒栗子摊位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程月皎有没有跟上,可就这回头一眼,她看见一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正将程月皎掳了要往马车上塞去。
安歌惊叫一声,飞快的朝程月皎跑去想要阻止,奈何她弱小的身子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站在马车上的黑衣人抬脚一踢正中安歌的肩膀,安歌摔了出去,吐出一口血来。
这场惊变吓傻了路人,旁边的人见歹徒持着凶器连忙避了开来,丝毫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见安歌摔倒,程月皎也不甘示弱,她抓住发上的金簪就刺进了黑衣人的手臂上,其用力之大叫黑衣人吃痛的松了手。
黑衣人捂住被撕开衣服的手臂,也正是这一刹那,安歌看见他手臂上的刺青花纹。
程月皎趁此机会用力的往下跳去,那黑衣人眼见猎物跑了,竟恼羞成怒,一刀刺在了程月皎的背部。
安歌费力爬起来去抱她,又听歹徒道:“你这丫鬟看见不该看的,该死!”
说着他又要拿刀来刺安歌,好在衙门里的人这时跑了出来,歹徒见情势不妙,立即跳上马车逃跑了。
衙役们连忙去追,留下安歌抱着程月皎哭的不知所措。
鲜血渗透了程月皎的衣襟,在蓝色衣裳上绽开了一朵艳丽的血花。
程月皎伸手擦了擦安歌嘴角边的血迹,她微微一笑,像是要宽慰安歌,安歌握住她的肩膀强撑着力气扶程月皎站起来,她身上的血腥味越发的重,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汇成一道血痕。
安歌第一次如此害怕红色。
“月皎……坚持住,我们去找大夫!”
安歌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在几分钟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程月皎像是一朵花在迅速的凋零,她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不舍,唇瓣嗫嗫是她能做出的唯一动作,可流失的血液不断剥夺着她的气息,等安歌撑着她走到医馆的时候,程月皎已经闭上了眼睛。
程月皎死了,死在了一场不明不白的谋杀里。
等温长秋赶到的时候,程月皎的身子已经凉了,安歌在旁边哭成泪人,谁都没想到,早上出门好好的一个人,这才一会儿,就躺在这里没了生息。
温老爷震怒,势必要捉拿贼人,然而那群歹人如同凭空消失一般,搜寻不到任何的踪迹。
天子脚下,衙府门前发生这样的大事,一封折子呈上去,天子震怒,派了大理寺协查此案,一时间京中闹的沸沸扬扬。
可再怎么闹,程月皎也回不来了。
温府的人对程月皎大多没有太大的感情,伤心一阵也就开始处理程月皎的后事,温长秋虽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没有男女之情,但程月皎更像是他的长姐,遇到这种事情去世,他也神伤了好一阵。
最伤心的是安歌和萍萍几个丫鬟,安歌受了伤,一边咳着血一边为程月皎守灵,她一双眼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刺拉拉的很是疼痛。
如果当时她紧紧抓住程月皎的手就好了,如果自己不往前面走,程月皎是不是就不会被歹人所害?
身边落了一袭白衣,安歌余光瞥见高高瘦瘦的影子,她垂下眼眸,听他轻轻说道:“安歌,我知道你现在没什么心情,但为了大嫂的事情尽快水落石出,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
“你问。”安歌张了张嘴,声音无比的嘶哑。
“大嫂可结过什么仇?”
程月皎很少出去,也很少和人打交道,待人和气也从不找事惹事,安歌摇了摇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