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想着小歌儿在大少奶奶院子里干活的模样,伶牙俐齿做事手脚也勤快,偶尔说出的点子新奇又好玩,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讨喜的孩子。
“你说她会读书认字我就稀奇了,她进温府才多大?况且被卖进温府家里都是穷的揭不开锅的,还能教孩子读书写字?”
“那我就不清楚了,兴许人家是家道中落才来温府里当丫鬟的呢!”温夏搪塞过去。
然而她想都没想到,自己同好友的这番谈笑,会一个字不落的被他人听到。
温长胥站在后面惊讶无比,他只知道安歌聪明,却不知道安歌竟然聪明到这副地步。
他脚步转了方向,本是要去程月皎院子里找安歌,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歌正在和萍萍收拾着程月皎的遗物,临近年关,她屋子里很多东西都是新添的,然而还没等到主人来用,就要被一并收拾了去。
萍萍越捡越伤心,伏在案上痛哭不已,她是程府的家生子,一路陪着程月皎长大,同程月皎的感情深厚,程月皎这一去,萍萍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安歌忍住悲痛继续收拾,程月皎的东西收拾了两大箱出来,都是些她爱看的书和写的字画,安歌正要将箱子合起来,没想到一个木匣子从箱子里掉了出来,摔在地上打了开来。
安歌弯腰去捡,见里面都是些细碎的物品,几块玉石、一方吊坠,和一本诗书。
安歌翻开看了看,见这诗书的作者名叫培安。
好听的名字安歌不会忘记,她想起了之前在程月皎书册里发现过这个人的作品集,眼下又瞧见程月皎收拾的这么规整小心,心底多少有了些底。
莫非程月皎口中所说的“喜欢”之人,就是这位培安?
只可惜,那位培安先生不知道有位深爱他的女子已经去世了,安歌深深叹气,将程月皎的东西放回匣子里。
然而正在这时,温长胥推门而入。
萍萍见有人来了,起身抹了一把泪,低着头要去给温长胥沏茶,然而温长胥摆了摆手说道:“你退下,我找安歌有事。”
萍萍看了眼安歌,眼神里带了些询问。
安歌还以为温长胥找自己是要来说去关外的事情,便对萍萍回了个眼神叫她安心。
待萍萍走出去后,安歌这才看向温长胥,可此时温长胥绕到了桌前,正在细细看那副安歌送给程月皎的画作。
糟糕,忘记把这画收起来了!
安歌心中一惊,起身走到他的身边问道:“二爷,我想明白了,我——”
“这幅画画的不错。”温长胥开口打断了安歌的话,他将画作拿了起来,细细看了看,问道:“这是谁送给大嫂的?”
安歌没法隐瞒,这种画法总会流传出去,便开口道:“这是平安先生送给大少奶奶的,二爷恐怕不知,这平安先生是——”
“我知道她,最近在京中名声大响的画师。”温长胥小心翼翼放下画,转头看向安歌:“传闻无人见过她,她的一幅画作价值千金,我没想到,她竟然会为大嫂作画。”
温长胥的眼眸如鹰般冷锐,无形的压力如狂浪般席卷了安歌,安歌这才正襟危坐起来,她想起初次见面时温长胥发现的那些事情,眼前的少年郎是个极为聪明心思缜密的,安歌很难在他面前圆谎。
“平安先生在品菊会前没有什么名声,兴许是那个时候大少奶奶偶然与她相识,这才送了一幅画作来,具体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温长胥深吸一口气,他站在安歌面前,卓越的身高差距带足了气势和压力,只听他声音冷峻了几分,说道:“安歌,一句谎言得用千万句谎言来弥补,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可不必在我面前隐瞒什么?”
安歌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