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我真怕,现在是一场梦。”
温长胥伸手,想确认安歌存在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他的神情涌上浓重的悲伤,仿佛间安歌似乎可以看到她不在的这几个月里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状态。
然而对上安歌的视线,温长胥眼底的寒意退散,如拨云见月般,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安歌一直以为她对温长胥是一种爬山涉水般的追逐,殊不知温长胥早就在原地等待,用情至深,谁也比不过谁。
安歌反手覆在他的手上,自己的温度由掌心不断的传到温长胥的身上,她认认真真的开口道:“不是梦。”
温长胥弯唇,恍惚之间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在桃树下手提长剑,剑如游龙,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值得烦恼的少年。
历经苦难后,两人竟能回归往日的赤诚。
温长胥凑过去小心翼翼的亲了亲安歌的唇瓣,他青涩的举动让安歌在心里好一阵的取笑,在现代也算有经历的安歌自然知道这蜻蜓点水般的吻不算亲吻,但自己现在的人设也只是一个才及笄的少女,太勇猛了有失矜持。
为此,就算心痒痒,她也只是闭上眼睛不去看温长胥。
然而此时,窗外竟然如魔音般传来丝丝笛声。
安歌浑身一僵,心想谁大半夜在楼下吹笛子,这不是平白饶人清梦吗!
然细听,安歌又发现这笛声不安谱子来,好似吹成人声,连贯起来便是一句话:
小歌儿我想你~
有病,纯纯有病!
安歌猛然坐起,能干出这缺德无脑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黑暗中安歌也顾不得温长胥和温长秋那点亲情关系了,咬着牙说道:“我去给他泼一盆开水!”
温长胥笑着将她拉下,随后开口道:“这种事岂能要你出手?”
说罢,他起身走到窗边,单指将窗子掀起一道缝,果不其然,清冷的月光下,温长秋披着外袍,正含情脉脉的吹着笛子。
温长胥看了一眼,随后微微勾手弹了出去,只听底下传来“哎哟”一声,随后便有奴仆小声询问的声音传来。
再窸窸窣窣后,下面的声音便没了。
安歌倚在床上看他,想到温长秋那些事情,她心底五味杂陈。
“我已经拒绝他很多次了。”
“我知道,这一下,是报他之前关你进小院。”
温长胥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扶着安歌睡下。
此时,安歌却想到了之前在门外萧先生提到的那些事情,她猛地握住温长胥的胳膊,难得认真的说道:“我这一路走来,进过敌营,去过窑子,甚至还被人藏在小院里,你可信……我的清白?”
温长胥一怔,随后眸底多了一丝心疼。
“歌儿,培安此生之愿,唯你平安归来。”他顿了顿,似乎不忍心说后面的话,斟酌许久才吐露心声:“你受到的境遇并非你所愿,我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你若非完璧,也是吾此生唯爱,所以,你不要轻贱自己。”
安歌朗声笑了起来,她擦了擦眼角不自觉流出的泪,对温长胥庆幸道:“我安歌,总归没看错人!”
说着,她伸出细胳膊,上面一点殷红清晰可见。
这个时代的女子从出生就会被点上守宫砂,安歌还以为那都是电视上唬人的玩意儿,没想到之前在花娘那,她教自己认出了这玩意儿。
温长胥是一脸不可置信,他颤抖的开口道:“安歌,你真是奇女子。”
正常女子遇到这些事,能活下就很不容易了!
“只是幸运罢了。”安歌笑笑,随后凑到他怀里。
温长胥揽住她,两人一夜好梦。
第二日安歌起了个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