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忧回到寝宫就看见顾冷坐在一旁的蒲团上打坐,云忧开门时顾冷睁开眼。
“今日怎么想着到我这来了?”
“现在不多看看阿姐,到时候要是看不到了怎么办。”
云忧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能不能多说点好话,你阿姐三个月就回来,我回来的时候你要是打不过我你就完蛋了。”
顾冷笑了一声,“那我等着阿姐回来和我打一架。”
云忧拍了拍他的头,还以为他会回去,结果他根本就没打算回去。
云忧每天晚上有时间都会梳梳自己的头发,万一就长头发了呢。
木梳中悬挂着柔顺的发丝,在木梳间隙中流下,“阿姐,我来吧。”
云忧还没反应过来云忧就接过她手上的木梳。
他看着面前如瀑般的长发,阿姐的头发很长,上面很少有多余的饰品点缀。在以前看来阿姐的身姿高挑,但是现在看来阿姐的背影消瘦。
唯一不变的是她还是那样美,动作婉转间丝毫不减那媚人的气质。
他轻轻抓着云忧的发丝,抓住发丝用木梳轻轻梳着。很少有打结的地方,就算是有顾冷也非常小心。
云忧体验感舒适,她望着镜中垂眸专注替她梳头的少年,眉眼低垂,倒是少了点平日板正的清冷,多了点柔和。
“ 记得阿鸡送给我月白花瓣就是为了奖励我,这次也是一样。”他从怀中的锦囊中出一片月白花瓣,“还是想请阿阿姐早些回来,必定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
云忧看着那锦囊有些眼熟,这不就是那个平安符吗?他竟然求了两个?但她什么都没说,接过他手中的花瓣,对着她一笑。
“好。”
窗外皎洁月光洒进房内,云忧爬上床靠在床头翻阅着书籍。顾冷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下。
以前两人还一起睡,现在倒是要和她保持距离感了。
云忧自顾摇摇头,到点了就睡。
顾冷用黑布将房间里的夜明珠盖住,走向床边,看着在床上安稳睡着的云忧,女子的容颜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缓缓在滑倒在床边,双臂交叠在一起,将头靠在双臂上,面前就是她恬静的睡颜。
他细细描摹她的五官,他在无数个孤独的夜里看了多少场日出?
好像记不清了。
但是他记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未看过一场日出,只有她才是例外。
对她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她好像是他的姐姐,好像是他人生路上的导师,是救他于危难水火的女子,但.......
好像又不止这样。
他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缓缓伸出手指,将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手指上,发丝在手指上缠绕的滋味挠地他心痒痒的。
突然,绕着发丝的手指微光一闪,那发丝就停在他的手指上,发丝被切断后滑到女子的脸上。
他伸出手,顺着她脸颊的轮廓将发丝别在耳后。
他将自己的一缕发丝切断,将手中这小缕头发捆在一起。
他听民间人说,结发就能永远相守在一起。
他从不信命,但在遇见她的时候他信了,他相信这世间总有一盏灯是为他亮的。
他不用自己冲在最前面,有人会在敌军到达之前就为他铺好撤退的路。
将发丝放入怀中的锦囊中,下次找到合适的地方再把它珍藏起来。
顾冷像是没事人一样,重新坐回蒲团上,云忧转了个身,轻轻吟咛一声睡的十分香甜。
云忧这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天气好像变幻无常,前几天还在下雪,这天又开始出太阳了,屋顶的积雪都有些融化的趋势。
这无意不提醒着云忧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