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缓了缓,站直身子,叹了口气,似是苍老了好几岁,“和我来吧。”
老者在前面带路,陈兆辞拼命朝着云忧挤眼色,有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老者转过身,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拐杖在地上敲了敲。
陈兆辞面上同情看她,老者又将拐杖放在地上敲了敲,“陈兆辞!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我陈家真是晦气!”
陈兆辞不敢吭声,静静跟在老者身后。拉着云忧的衣袖,低低说道:“说话注意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听着就好了。”
“陈兆辞!”
“是,祖父。”
云忧倒是喜闻乐见。老者来到里屋坐下,圆桌上还放着茶具,老者倒了三杯水,“坐吧。”
等两人落座老者才开始说道:“你年纪也不过一百多岁吧。”云忧点点头,老者叹口气,“造孽啊造孽。我大概能猜到你母亲是谁了。”
“你母亲是被你父亲无意间找到的,我膝下就一个儿子,也就是你们爷爷,你爷爷也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你伯伯,陈兆辞就是他唯一的孩子,可惜年纪轻轻便殒命。还有一个就是你父亲。你父母两人一下就看对了眼,你父亲是当时的族长,可以随意进出,便将你母亲送了出去。”
“谁知你母亲又来了,这一来二去男未婚女未嫁的,两人也暗生了情愫,但那时你母亲却又消失了。你父亲抛下族事务寻她,最终无果。后来你母亲自己回来了。你父亲问她是什么身份,你母亲迟迟不开口,两人便生了嫌隙。”
“我当时都觉得两人已经断 ,正准备给他介绍族中其他人的时你母亲又出现了,我当时十分生气,极力阻止他们。你母亲自报家门,说她是圣族人,还是个什么圣女,我老了也搞不懂他们这些弯弯绕绕。”
“你母亲说他们不能在一起,但她又十分贪恋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可天不由人,两人在一个秘境中被打散,咒师一族出去的唯一通道也被堵死了。你父亲郁郁而终,只留了个簪子。”
他从怀中摸出那枚玉簪,翠绿色的在玉身流转。云忧双手接过玉簪放在手上细细打量。
“谢谢。”
谢谢他告诉她这些过往,只是有些可惜,父亲......
“母亲去了哪你知道吗?”
老者摇摇头,看向云忧的时候眼中满是慈爱之色,“我老了,我看过世间太多风景,见到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云忧笑道:“我还有两个哥哥祖父不打算看看吗?”
陈兆辞一脸惊讶看着她,老者点着头,眼眶中流下两行清泪,“好啊好,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要多熬一段时间啊。既然你来了,那陈兆辞这个族长之位也就给你了。”
云忧受宠若惊,连忙摆摆手,“这种事情我做不来,你还是等哥哥他们来吧。”
老者叹口气,“你是我们家难得的女娃,陈兆辞这小子次次要我操心,真倒了八辈子霉。”
陈兆辞低着头不敢说话,云忧说道:“我的血统不纯,我换过一次血,若是让我坐上那个位置恐怕不妥。”
“什么!?”
二人同时惊呼出声,老者急切问道:“你没事吧?换的谁的?”
“我的。”
空中出现一抹黑烟,老者似是回忆一番,随后面上欣喜道:“老珠?!”
“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这!般!唤!我!”
老珠叹了口气,陈老问道:“你给她换的血?你知不知道这风险多大。”
“昂,不然还能有谁。我被困在阵中,你们也出不来。我只有这丫头,这丫头要是死了我还这么出来。至少现在还留着神魂,也算是活着。”随后他又嘿嘿笑道:“嘿嘿嘿,我还不知道这是你孙女,现在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