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方报出名号后,李楚生便知正面不可能突破,却又打心眼里不愿意做卑躬屈膝之事,即使对方说的极其尊重,投降就是投降,心中仍是不愿。
有时候,李楚生也很诧异自己为何如此执拗,就像纯真孩童一般。
当他耳边传来崖下水流声时,便决定纵身一跃,拼死一搏。
耳边风声呼啸,李楚生在半空中艰难的睁开双眼,恐怖的景象直入眼帘,不由得抓紧背后之人,忙掏出绳索将二人身体捆绑在一起,随即落入水中。
悬崖本身并不算高大,崖底一条蜿蜒大河奔涌而过,将这大地化为天堑,尚来不及赞叹鬼斧神工,大河前方突变,如同突然被斩断一般,全部没入一巨大的垂直圆形溶洞之中,漆黑如深渊,仿佛是这天地间巨大的创伤,直渗人心,即使巨大的落差升腾起的无限水雾,也难掩盖住一丝恐怖。
老者站在高崖顶,脸色铁青,看着这对男女宛若蝼蚁一般随着波涛水流坠入无尽深渊。
“唉,可惜了。”转身离去。
李楚生悠悠睁开双眼,只见自己正躺在一处浅谈,周围波光粼粼,慌忙起身查看,发现素清漓正躺在不远处,身上衣着如常,只是面罩斗篷早已不知所踪,二人间的绳索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撕扯,早已断裂。
李楚生全身湿漉漉,甚至衣物有些残破,所幸随身的短刀和酒壶还在。素清漓却神奇的并未沾染任何水渍泥污,任谁也难以相信二人都是刚从水中死里逃生。
殊不知,这正是素清漓身上千都门至宝无尘佩的功劳,甚至,若不是二人之间有绳索维系,李楚生早就葬身水中,冥冥之中又因为素清漓才活了一命。
正当李楚生惊奇时,却不知不觉被那精致的脸庞吸引,仔细的打量起来,确认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曾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许久,缓缓收回目光,重新审视当前的处境。
细查之下,不由得心中一紧,此刻二人正置身于一巨大山洞之中,洞内空间极广,顶部无数宝石镶嵌,发出星星点点的亮光,宛如星辰,使周围事物清晰可见。
除却一面湖水看不到尽头外,其余方向陡峭嶙峋,偶有漆黑孔洞无序布列,地面上无数各色苔藓灌木填充视线,有的竟明亮光莹,入眼皆是生机盎然,远处一座土丘如同山峦拱起,仿佛世外桃源。
突然,李楚生发现,远处山丘之上像是有被踩踏而成的小径,心中泛起些许恐慌,不由得摸向兵刃,才发现早已失落,此刻手无寸铁。
心中想起幼时兄长的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前行一步。只要迈出脚步,前方必有出路。”
心中既定,便不再犹疑,少年背起素清漓,朝着山丘踏步而行。
待到站在丘顶,视野极佳,入目便是别样景象,山丘另一面竟隐藏着一个古朴简陋的小山村,十几幢茅庐草屋鳞次栉比,夹杂着零星烛光,似有人烟,村外田地星布,远处水面还有几艘小船,其中一艘像是早已倾覆,隐约难辨。
连番经历使得李楚生此时已饥肠辘辘,身上衣物湿透,背后的素清漓气息也虚弱不少。只能谨慎的前行,步入这神秘的小村。
整个山村寂静无比,偶见的几间茅屋破旧,不似有人,李楚生敲了敲门,并无回应,只能朝着那散发光亮,继续前行。
“咚咚咚。”
“谁在外面?”
直到了一栋相对宽大的木屋前,敲门才终于有了回应,透过缝隙,观察到屋内有烛光晃动。
吱哟,开门的是一位少女,约莫十八九岁,容貌不佳,身形也极度臃肿,伸出的手掌汗毛粗长,若不是嗓音纤细,都难以认出是女子。
“我等是路人,偶然落水冲到此处,不知能否借宿。”
“不方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