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正堂
陈福气喘吁吁赶回来时,正撞见两位老爷谈事。
陈锵说道:“城外庄子周边的村民太不识抬举了,竟然敢状告咱们强占田地,咱们明明是给衙门里使了银子的,这群泥腿子自己没本事拿到钱,还怪到咱们头上了。”
陈铿听罢也感慨到:“是呀,想当年咱们家干刀口舔血的买卖时候,谁敢找咱们的事,现在进了城,当了财主,怎么就敢和咱们对着干呢?这世道,真是欺软怕硬啊。”
陈福听着竟也感到一股恶寒,心里骂了一句忒不要脸了。忙上前添油加醋得把陈清晨抢驴的事告了一状。
陈锵不耐烦地骂道:“不就一头畜生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快滚,别烦我们,没见我和老爷正谈事吗?”
陈福忙磕头退出去,心里却早已骂骂咧咧“合着不是你的驴”。
陈铿见眼下再无旁人,露出舒心的笑意,压低声音嘱咐弟弟说:“城外红矿的事,得抓紧了,秘密地办,万万不能走漏消息。”
陈锵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陈清晨在祖宅中转了一圈,找了个粗一点的木棍充当门闩,将院门关牢。然后找了一家正屋,简单打扫了一下,完全就是家徒四壁的境地,直接将毛驴拴在屋内,躺在土炕上和衣而眠。
透过早已破烂了不知道多久的窗户,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星月,渐渐觉得有些清冷,身体不由蜷缩成一团,想到今日在陈府的遭遇,难免也有一丝失落。
不知不觉便睡入梦乡,兴许是真的累坏了,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哐哐哐,有人在叩着院门。
“晨少爷,我们给您送东西来了。”有人在门外喊道。
陈清晨闻言,连忙起身,肚子里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快步走到院门处,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两男一女,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仆,拱手作揖,身后一个男仆提着一个礼盒,也跟着躬身行礼;另外那名女仆却大咧咧得站在一边,毫无表示。
陈清晨只觉得这女仆有些面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正是花样的年纪,身材发育也不错,面容姣好,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只是脸上胭脂俗粉多了些,多了一份世故之气。
那女仆感觉到陈清晨的目光,不可一世得摆起臭脸,略带得意地说道:“晨少爷还是多看看圣人的书吧,学学什么叫非礼勿视,翠儿我早就不是你的贴身丫鬟了,对了,现身我可是江河少爷的人,少爷可说了,以后定会纳我为妾,是有名分的。”
陈清晨这才想起为何觉得面熟,也明白了此次前来应是陈江河授意,不由打了个寒颤,“真是恶心至极。”当下便不理睬她了。
翠儿见对方毫不在意,自己完全被无视了,不由有些气急,狠狠一跺脚,“癞蛤蟆休想吃天鹅肉。”扭头便先走了。
为首的男仆见状,忙上前作揖道歉,生怕陈清晨会犯浑,干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惹人笑话。只见到陈清晨并不在意才说道:“晨少爷,这些就是老爷让送来的物资,您先看看吧。”言语中有些扭捏。
陈清晨感到一阵诧异,接过礼盒一看,盒内只有几件干净的衣服和一锭五两的银子。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便准备回屋。
男仆脸上略显惊讶,在院门关上的前一刻说道:“对了,老爷说衙门的差事办妥了,明日就请您去报到,切莫忘了。”
“知道了。”
仆人们回去的路上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晨少爷是变性了吗?这点钱还没府里一个管事的例钱多呢,以前还不够他一天的花销,都这样了还能一点也不闹腾,当真罕见呀。”
另一个仆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来之前管家还叮嘱了呢,他要是撒泼打诨,就一定要去老爷面前再告一状,这下可好,啥戏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