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细密的疙瘩。
她的眼底染了恼意，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
这样的反应显然取悦了江聿琛，他端起餐盘上的一碗粥，用勺子搅了搅，“吃点？”
“我自己来。”苏沅兮冷着脸，眸光浸满寒霜。
江聿琛也没勉强，贴心地替她摆好餐具，不紧不慢起身，“乖乖待着，别想着逃跑，如果觉得无聊，书架上有你感兴趣的书。”
话落，江聿琛伸手去摸苏沅兮的脸颊，却在对上她满是抵触的眼神时，停住了手，转而揉了揉她的头发。
门被关上的前一秒，苏沅兮清楚地看到，房间外站着四名配枪的保镖。
江聿琛走后，大约过了几分钟，苏沅兮恢复了点力气，身上不再是酸软无力。
她走下床，拖着缓慢的步子，来到窗边。
房间里只有一扇窗，高度大概在五层楼左右，且护栏上铺满电网，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她的手机也被扔在了医院，没有定位，容晏找不到她，该急疯了吧。
想象到那样的情景，苏沅兮阖起眸，感到无言的难过。
……
中午时分，有佣人进来送饭。
是先前出现过的那位年迈老者，他的背驼得厉害，整张脸连同脖子，都遍布着烧伤过的狰狞疤痕。
除了一双眼睛，其他的五官快分不清原有的轮廓。
苏沅兮坐在窗台旁，翻着手里的一本解剖学，听到动静，她抬了抬眼皮。
桌上摆着的早饭基本没动过，老者放下托盘，盯着苏沅兮看了会，开口道，“您吃点吧，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他的嗓音极其难听，粗粝得仿佛砂纸在摩擦。
但他说的，是中文。
苏沅兮翻过一页书，没有反应。
老者不太利索地布着菜，一双苍老的手好似干枯的树皮，“黄油煎的七分熟牛排，味道很不错。”
这句话，成功引来了苏沅兮的注意。
她合起书，淡淡出声，“你怎么知道？”
“是教父的吩咐，他叮嘱我们要做合您口味的菜式。”
老者毕恭毕敬地回答，看不出眼型的双眸垂得很低。
苏沅兮凝了他几秒，收回视线，“出去吧。”
老者行了个礼，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望着桌上的牛排，苏沅兮拿起刀叉切开一块，泛着淡红的肉质鲜嫩多汁，夹带着扑鼻的黄油香气。
不是什么特别的做法，西餐厅里到处都能见到。
可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从前和师父一起吃饭的日子。
这是师父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