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院中,沈麓把薄被丢进木盆里,舀了几瓢缸里的水,拿着胰子,大半夜认命的洗被子。
小野兔是她掏的,小孩子不懂事,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温熙白一手拿着烛灯,一手抱着两只乌漆嘛黑,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小黑兔,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黄色烛光被夜风吹得轻晃,一明一暗的温柔点亮一角。
“过来做什么,小心别摔了。”沈麓一抬头就看见小少年走路不稳妥模样,嗓色里染上担忧。
“对不起。”温熙白愧疚的嚅嗫唇瓣,害她大半夜洗薄被。“不然你留着明日我来洗。”
“一张薄被而已。”
沈麓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来到小少年跟前,先拿过他手里的烛灯放在一边,而后双手穿过他腋下,把人搁放在石墩子上。
凝视小少年生愧神色,她笑道:“就罚你坐在这里看着我洗被子好了。”
安排好小少年,沈麓又坐回矮木凳上洗被子。
温熙白一面揉着怀里的小野兔,一面歪头盯着洗被子的沈麓,偶尔沈麓抬起头来,他下意识递了个笑脸过去。
接收到小少年讨好笑容,沈麓心情说不上的愉悦。“就这么喜欢兔子?”
“喜欢。”温熙白讲道:“只要是毛茸茸的我都喜欢。”
蛇的话更喜欢。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免得招惹沈麓不快。
“喜欢小鸡崽和小鸭子吗?”沈麓笑道:“找个时间,我抱两窝回来给你喂怎么样?”
想到黄茸茸,叽叽咋咋叫的小鸡崽和小鸭子,温熙白充满期待。“好啊,我一定会把它们都喂得肥肥胖胖!”
小少年轻易满足,即便大半夜要洗薄被,沈麓心里也甚欢乐。
两人一直到后半夜才回了房间睡下。
……
翌日。
大清早起来,江知远看到院中晾的薄被,他困惑了一下。
“那不是熙白房里的薄被吗?”沈枫彦来了一句。
江知远想到了什么,顿时喜不胜收。“我得去隔壁借两个鸡蛋给熙白补补身子。”
沈枫彦毕竟是成过亲的人,嘴角无语抽搐,阴暗骂道:“定然是沈麓那畜生勉强了熙白!”
“大清早的胡说八道什么,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妹妹的吗!”江知远责怪,甚至都掐起了儿子手臂,可还是收着力不舍得。
温晨辞刚开始还听得一知半解,直到沈枫彦后面这句话,他脑中如醍醐灌顶,顿然什么都明白了,脸上青白红交替,眼睛盛红,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哥哥!”
他要跑去沈麓和温熙白的房间,看他哥哥是不是真的被勉强了。
江知远连忙拽住温晨辞,急着压低声。“你这孩子,大早上冒冒失失的做什么,不准打扰你哥哥睡觉。”
温晨辞颤着声,眼泪“哗哗”的流。“江叔叔,我、我哥哥被欺负了,你不是说站在我哥哥这边吗?你怎么……”
“哎哟!”江知远把人拽离紧闭的房间,“你哥哥没有被欺负,昨晚都没有听到呼救声,怎么能算欺负呢!晨辞啊,你乖乖听话好不好,你哥哥和阿麓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一点,你就不要添乱了!”
“我没有添乱,我哥哥就是被欺负了……”温晨辞张嘴哭出声来。
江知远头都大了,瞪着儿子。“你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哄哄弟弟!”
沈枫彦委屈,“又不是我弄哭他的!”
“要不是你乱说话,他能哭吗?”江知远难得黑了脸,“你快哄好他,要是吵醒你妹妹和熙白,我、我今天就饿死你!”
放下狠话,江知远把温晨辞丢给沈枫彦,风风火火的去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