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麓的眉心没松开过,早知道病捞大哥这么弱鸡,她就弄个斗篷好了。
环视四周环境,只有一片无际的硬邦邦黄土,一棵大树都没有,地表干旱几乎能看到冒起的热烟。
“操他爹的,今年的天气磨人啊!”刘翠山抹着脸上汗水骂了一句。
沈麓脱下外衣,倒了点水在上面濡湿,而后摊开盖在沈枫彦头顶,好在他头上戴了一顶树枝编织而成的草帽,草帽边沿撑开湿润外衣,形成一个简陋可以遮挡一定阳光的帘子。
沈枫彦抬头看了沈麓一眼,眼睛微红,神色有几分动容。
沈麓粗声,“看什么看,允许你看了吗。”
“臭死了,都是你的汗臭味。”沈枫彦小声喃喃,也没有扯下外衣,重新把脑袋埋进膝盖里。
沈麓侧身,把温熙白安置在她身后,挺直了腰身迎着太阳,这样可以为他遮挡些火热阳光。
温熙白缩成一团,擦了擦脸上汗水,一抬眼便看到了沈麓都已经微湿的后衣襟,他捏着手帕,为她拭走直流要没入衣裳里的汗珠。
沈麓侧脸,对他笑了一下,掏出一个果子塞他手里。
“你连这都带上了。”温熙白惊喜。
“仅此一个,快吃了吧。”沈麓轻语。
温熙白点点脑袋,擦了擦果子,张嘴咬了一口,味蕾酸甜,汁水饱满,是他喜欢的味。
“好吃吗?”沈麓问他。
“好吃!”温熙白眯了眯眼,双颊红扑扑又鼓鼓的,腮帮子因咀嚼而一动一动,像只小仓鼠般。
“以后都给你摘野果子吃好不好。”沈麓认真地看着他。
基本原意是让他留下来,别走了。
温熙白立即听懂她的意思,舔了舔唇瓣上的野果汁水,轻轻的颔首。
见状,沈麓眼里的笑意扩大。
两人在车尾后面的小动作都被温晨辞收入眼底,他忿忿又不惊动其他人地握了握拳头。
一行人抵达宜花小镇时已经响午了,街道上的行人不少,沈麓发现窝在墙角的乞丐比她那天来到宜花小镇少了许多。
“逃荒的灾民好像少了很多。”刘颂语说了一句。
刘翠山讲道:“不会是别处官府进行施粥救济,所以灾民都走了吧。”
闻言,温熙白与温晨辞短暂对视了一眼。
沈麓觉得刘翠山这一说法有点道理,放下疑惑,与刘家人商讨了一下。
因刘家人到镇上还有事要做,不能陪他们一块去医馆,沈麓便让刘颂语将牛车驱到福舟客栈。
以沈枫彦的身体情况,不可能当天来回,沈麓做主先在镇上过夜,让刘家人到时候回去不用再等他们。
下了牛车,几人站在了福舟客栈门口,许是天热原因,客栈人流量较为少。
“真要在这里过夜吗?”沈枫彦拉着要进客栈的沈麓,“咱们这么多人,很贵的吧!”
温熙白也跟着讲道:“还是寻别处落脚吧。”
他怕到时候还没看上病,银子先告捷了。
沈麓有自己的考量,讲道:“虽说现在灾民是少了点,可夜里难免会不太安全,福舟客栈有打手守夜,不用担心灾民会摸进来。”
她自己一个人,难免有点照料不过来三人,还是住好点省些麻烦。
沈枫彦还想劝说,可福舟客栈的店小二认出了沈麓,当下笑脸迎接。
“哎呀,沈姑娘,原来是你啊,贵客,贵客,快进来,这几天我家掌柜老念叨着你!”
沈麓客套道:“看样子,你家掌柜的赚了不少银两。”
“那还不是多亏了沈姑娘你!”店小二嘻嘻笑。
沈麓在店小二的引领下进了客栈,不再理会还想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