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麓鼻尖爬上酸涩,伸手扣住江知远的肩膀,阻止他自虐用力磕头行为。
“爹,我是沈麓,你别怕,我把老太婆丢出去了,没人会再打你。”
这番话没能唤醒江知远的神智,他反应很大的尖叫,挣开沈麓的手,满院子地躲避哭喊,菜园子都让他踩得乱七八糟。
头一回见到这种情况的沈麓看得目瞪口呆,有种身临其境经历可云发疯现场。
还挺、还挺吓人来着……
简单处理伤口出来的沈枫彦见状,赶忙跑了过去阻止要爬墙跑掉的老父亲,“爹,没事了,你别怕!”
江知远哪里还听得进儿子的话,一心逃命地闪躲打来的枝条,人变得疯疯癫癫,一下子卑微求饶,一下子发疯暴走,一下子死命尖叫等,各式各样,五花八门都有。
最后还是沈麓使用蛮力抓住他,与沈枫彦合力把人捆起来才消停下来。
把人捆成五花肉粽放在床上,确保江知远不会再伤害到自己后,沈麓大松一口气。
沈枫彦忧愁地坐在床边给老父亲擦着狰狞脸上的汗水,怕他咬伤自己的舌头,他们还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干净布巾,即便嘴里塞了东西,他还是激烈“唔唔唔”不断,从他惶恐又惧怕的眸子来看,不难猜出又是在讲求饶的话。
“要不我去请李老大夫过来一趟吧。”沈麓要出去。
“不用了,请来也没有用。”沈枫彦很有经验地讲道,“等过几天爹就会恢复清明了。”
“不用吃药吗?”沈麓不放心。
“不需要。”沈枫彦摇头,“吃了也没有用。”
这病哪是药能医治的,一切只有自己想通了,放下了才能痊愈。
沈麓烦躁搓了一把脑袋,脑中关于便宜爹发疯的记忆半点都没有,刻意往这方面想也刺激不了原主的记忆,把她头都想疼了,只能作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问道,有种生活被撕碎的感觉。
沈枫彦满眼无力,“你不是都清楚吗,又何必多此一问。”
“先前被敲了脑袋,以前的事我忘了很多,你跟我说说吧!”沈麓坐在了椅子上。
想到前些年的日子,沈枫彦心酸得又想落泪,忍着呜咽一一道来。
原来江知远是原主的亲娘从外面捡回来的,为了江知远,原主的亲娘拒了沈大富已经跟别人谈好的婚事,不顾沈大富阻拦硬是把江知远娶进门。
原主的亲娘长得不错,又上过几年私塾,加上沈家当时不穷,无论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条件,在十八村周边的几个村子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女郎,上门说亲人数自然多之又多。
沈大富是个精于算计的,自是希望女儿能够娶一个条件好的小郎君,好帮衬整个沈家,所以在原主的亲娘婚事上非常上心。
对比挑挑选选了半年之久,终于确定最满意的那户人家,是在镇上,家里有几个宅子的大户,因只有一个儿子,正招上门儿媳妇,若亲事结成,光是嫁妆加起来都有一百两,沈大富又怎会放过这大好姻缘。
结果,谁料让说是逃荒过来,家里亲人都饿死路上的江知远横插了一脚,原本说好的婚事就这样告吹了,人家选了隔壁村的女郎,那女郎的一家子也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到半年功夫全家老小都搬到镇上享受快活日子。
所以,这让沈大富怎能不恨江知远,她把所有过错都怪罪在江知远身上,打骂更是没有断过。
久而久之,江知远被训得服服帖帖,也不敢告状,因告状后的惩罚会更加可怕,直到原主的亲娘咽气后,沈大富拿着家里钱财,不顾三个孤儿寡夫死活,举家搬到了十六村过起自己的好日子。
虽然脱离了沈大富的压迫,可这些年下来,江知远精神上长期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