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很轻的睡憨吐息,沈麓轻轻唤了唤。
“小白?”
“睡了吗?”
没等到回答,沈麓支起上半身,放轻动作拉下被子,露出少年熟睡的面孔,白里透红的皮肤,卷翘根根分明的黑睫,挺直鼻梁,红润唇瓣。
极其无辜的睡颜,像个无任何压力的孩童般。
确定少年不是假睡之后,沈麓俯首,落了一吻在少年温热腮边。
睡中受到打扰,少年嘴里低低梦呓,“蚊子,走开……”
说罢,他无意识地抬手挠了两下脸颊。
沈麓抿嘴,收敛一番脸上笑意,给少年掂好被子,她下了床,无声无息的离开房间。
过几日就是张大麻子成亲的日子,身为大麻子的好友,沈麓自然是要前去帮忙。
简单填饱肚子,沈麓来到张家时已近午时。
张大麻子见到沈麓来得迟,心里生了一丝怨,因为两人早就说好,沈麓是要一早过来帮忙。
“你这家伙还说是我的好朋友,来得这么晚,你说,你是不是不想祝福老娘的这一门亲事!”
“家里出了点事,耽搁了。”
沈麓走进张家院中,一股很腥的猪血味扑鼻而来,抬眼看去,张天福正满头大汗的用大刀将有百来斤,黢黑的野猪分成两半,在她脚下是一片红色,分割到一半的猪肉也血淋淋,显然是杀猪手艺不行。
张小麻子站在一边,头皮发麻地看着自家阿娘这一不熟练的笨拙杀猪之举。
听到动静,张天福抬头,一见是沈麓,她满是汗水的脸上立即露出一个笑容来,“沈丫头来啦,一直等不到你过来,以为你有事耽误,今天不会过来,我便先将一头猪杀了。”
这头猪是沈麓几天前从山上猎回来的活野物,两只后蹄断了,所以张天福在杀猪时狼狈归狼狈,但总归是把猪给杀了。
一身猪血的张大麻子哼哼,“她现在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发赖,起迟了!”
烧着热水的马满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卷起衣袖说道:“人家沈丫头可没你这么能睡,定然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给绊住了。”
马满满笑眯眯地看着沈麓,对沈麓的满意与欢喜都快溢出来了,要不是儿子还没到出嫁年龄,他都想把儿子嫁到沈家去。
江知远疯归疯,可儿子嫁到沈家的话不是远嫁,将来有他帮衬着照顾江知远,他家儿子也不会太累,沈麓又是个性子好的,小夫妻的日子定可以过得红红火火。
只可惜的是,他家儿子年纪尚小,加上沈麓心里还有她那个离家的小夫郎,他便是有再多的心思也无用。
一阵良多感慨,马满满关切询问沈麓,“你爹是不是又犯病了?”
除了这一点,他想不出沈麓失约原因。
张大麻子也立马发问,“不会是你又强迫江叔出门晒太阳了吧?”
“没有的事。”沈麓取过放在墙角的劈柴小斧子,在院中的大缸里舀了一瓢水清洗了一下斧子表层,“昨日,小白回来了,他大哥、大嫂随他一道过来了。”
张家人这一听,无一不惊讶。
张天福放下手中的大刀,“哟,既然是你的小夫郎回来了,也带着他家里人过来,铁定是相看你的啊,你今日真不该过来,快些回去陪着他们,别让人家看低了你!”
马满满一心也为沈麓着想地说道:“沈丫头,你张婶说得有道理,你家小夫郎的家人是特地过来相看你为人如何,这种重要的日子,你可不能留在我们这里!”
“沈老二,我老娘和爹说的极其对!”张大麻子抢过沈麓手中的斧子,驱赶道:“你还是快回去吧,我这里不用你帮忙了!”
沈麓淡淡勾了一下唇角,拿过张大麻子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