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令注意到他目光偶尔失去焦距，似乎在注着虚无的空间。
她微微诧异。
难不成直播玩家可以看到什么？
“你的物资全在我那边，我没动用什么，我可以全部还给你，但是捡你所用的药和食物，你得报销一下吧。”
徐九令抿着唇，皮笑肉不笑道。
在雪域当独狼久了，她眼里多少有点野兽的狠意。
这点狠意激发赖行舟的警惕，他迅速收回犹豫纠结，点头道：“好，我告诉你我得到的一些线索。”
一些雪域基本生存知识徐九令已经摸索得差不多了，但她也没喊停，认真细心地做着比对，有遗漏的地方就往自己的备忘录上填补。
徐九令还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雪域中她暂时未遇见的异兽。
雷牛，吼狮，冰焰鸟……
除开这些神异的生物，赖行舟还接触了不少人类文明。
地巢人、雪巨人、驯兽师、西部原人等。
诸多信息不要钱地汇聚而来，要是全面分析，那得耗费不少心神。
好在徐九令知道自己的重点一直在于屠杀者身上。
她一直旁敲侧听这方面的消息，但是赖行舟这边并没有相关的线索。
‘雪域寄生者’和‘屠杀者’的进度还是卡壳。
徐九令若有所思点点头，主动追问其他方面的信息。
“你知道一些祭祀传说吗？”
她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直播玩家可以获得外界信息，不然没办法解释他为何知道如此多的线索。
赖行舟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知道一些传说，但是不多，因为……”
他欲言又止，纠结片刻，坦诚道：“因为雪域存在一种诡异的人类，我们叫他们潜行亡灵。”
“这些人类的存在只是为了屠杀原人，摧毁文明，他们看到玩家也照杀不误。”
“其他玩家也在这片雪域里找到了文明的遗迹，但遗迹里记载信息的壁画还有羊皮卷等等，都会被抹去。”
“副本里的原始居民也对玩家很排斥，我们很难从他们口中得知以往的事情。”
“但是根据各国玩家的探索进程汇总，我的攻略专家告诉我，这片大陆被冰封，跟那些潜行亡灵有关。”
“或许我们需要找到真言鸟，重新祭祀，点燃火种，这片大陆就会恢复生机。”
记载祭祀仪式的壁画和羊皮卷都被那些屠杀者清除得差不多了，但总有漏网之鱼。
汇总上千个直播间的消息，外部的界域专家们已经拼凑出完整的祭祀仪式。
彩石、猎物、鲜血、石碓，以及带着火种的真言鸟。
这些东西缺一不可。
前几样徐九令都有，只有火种和真言鸟她暂时毫无头绪。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后，徐九令也不磨叽，直截了当地结束话题。
其实她总觉得他还隐瞒了很多关键线索，但是两人毕竟没什么交际，各有隐瞒也是应当的。
反正她也不打算依靠赖行舟推进自己的任务，还是慢慢摸索可靠。
“我会把你的物资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还会提供给你一些食物和药物。”
“这个石屋你可以暂时住着。”
当天傍晚，徐九令把赖行舟的背包和武器全拿了过来。
“你给了我不错的信息，所以我也回馈你一点线索，看到外面的石堆了吗？”
“只要用上石堆、血迹、残骸，大雪过后，雪堆里会长出绿宝石。”
“哦，就是你专家所说水晶绿植。”
交代完一切，徐九令解开了赖行舟的手铐，转身走入了风雪交加的寒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