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捆绑在床上,能转动的只有脑袋。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桌上的留声机,这个梦境,我已经极其熟悉了。
——化作那名舞女,然后机械式地重演她死亡时的场景,循环往复,永不停息。
一个晚上,甚至可能重复成百上千次!
如果梦魇真的存在,那么那台蕴含舞女全部负面情绪的留声机,必然是它的载体。
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对付它的办法罢了。
情绪,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如何调动这股力量,我尚在摸索。
或许是我对这个梦境有了些抵抗力吧,情绪的波动越来越小,那个留声机也愈发平静。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不过,我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又怎么可能不做准备就进来受死呢。
我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细心感受我的身体。
梦境既然可以蒙骗人的大脑,那么从外界直接刺激人的机体,自然也能将信息传递到梦境中来。
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每次都要闹钟响的时候我才能醒。
今天,在众人的提点下我才明白过来。
我自5岁开始念书,16年如一日准时响起的闹钟。
已经成了我的生物钟,哪怕我的意识被封禁在梦境里。
身体机能也会准时复苏,从而拉扯我的意识回到现实!
而此次实验,在众人的帮助下,我便要破除这个梦魇。
从而掌控自己的梦境,做自己梦境的主人。
“啪嗒”
察觉到我的动作,留声机发出“吱吱”的刺耳声音。
我心里就像有爪子在挠一样,难受得要命。
我闭上眼睛,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在向我挤压。
我没有理会,抓紧时间去仔细感受手腕上的振动。
“嗒、嗒、嗒……”
钟表指针的声音,好似从很遥远的地方传入我的耳中。
即使我现在被杂乱的“吱吱”声、缥缈的歌声、舞女无止境的怨诉所包裹。
那“嗒嗒”的声音我还是听清了。
柔软滑腻的物体爬上我的身体,挤压感越发强烈。
某一时刻,我甚至感觉自己快要飘起来了。
这个时候,一双手猛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强烈的失重感、窒息感将我填满。
呼吸困难,我的脸涨得通红。
当我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一道缥缈的声音好似从天外传来。
“继续放电,持续增大电流。”
我还没明白过来,酥麻的电流便传遍了我的全身。
“呃……”
我的头皮像被火灼一样,我紧握着拳头,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就在我意识快要涣散的时候,那大脑皮层的灼热感开始游走。而后定格成一串数字,并逐渐升温。
21:36
“够…了!”
我用尽全力,将扼住我喉咙的手搬开,转头看向端着刀片和硫酸的黑影。
我一字一顿地说:“你、玩、够、了、吧!”
我从来不是什么舞女,我是天源大学心理学大一新生——常青!
而现在是21点38分,我正躺在医学院的模拟手术室中!
我的机体被电流刺激苏醒,强烈的拉扯感开始拉扯我的意识。
附着在我意识上的负面情绪被我的意识流冲散,原本并不凝固的怨念体开始崩溃瓦解。
桌子上的留声机开始悲咽起来,并莫名震动,随后悬浮在空中,散发出庞大的能量。
一层我看不见的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