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也观察了一番,看看哪些野果是有动物吃过的。
只要动物能吃,并且不死。
人吃了也有很大可能不会死,当然,只是可能!
他明天打算去采一些留好,关键是刻可以填饱肚子。
一连观想了几个小时,除了耳边的风声、虫鸣,倒也相安无事。
当月上升到正中的时候,一道似诉似怨的声音,乘着风飘来,仔细听去,空灵清脆,似乎是众小鬼在齐唱。
常青身体一僵,随后便继续观想自己,只是呼吸更加微不可闻。
枝繁叶茂的林中,四个小鬼抬着椅子,一个女童鬼立于旁,往天上撒着鲜花。
身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鬼新娘,毫无形象地靠在椅子上。
红盖头中,不时还会传出银铃般的笑声,似乎颇为期待自己的此次出嫁。
它们一行走在半空中,速度不急不缓,往常青藏身的树而来。
真可谓目标明确!
感受着浓郁起来的阴寒,常青将全身的灵。
三成调度到眼睛中,七成调度到口中,随时准备吐她一口舌尖血。
现在常青只能期望,云浮子道长所说的舌尖血是饱含阳气之物,可以克制鬼怪了!
小鬼们抬着椅子,悬浮在半空中,就停留在他身前一米处。
常青见躲不过,开口道:“不知施主扰我清修做甚?”
“咯咯”
那红衣女鬼掩嘴轻笑。
哀怨地说:“妾身不过二八便已葬身青冢,在这无边无际的世界孤独漂流数百载……”
“今日得见小郎君,妾身想要一个安身之处,”她语气渐冷地说:“不知小郎君意下?”
常青长叹,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随后继续道:“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物缘生,皆系缘分。”
“贫僧已是禅宗在传弟子,法号悟真,身入空门,与施主无缘无分,自是不能嫁娶。”
那女鬼轻哼一声,端正坐好顺:“妾身生前也是大户人家,自是读过佛经。”
“茫茫大千,人便是海中沙砾,你我两粒尘沙能够相遇,岂是非缘?”
“妾身下嫁于郎君,从今以后夫唱妇随,怎会无分?”
那鬼新娘哀怨道:“莫不是郎君嫌弃妾身?”
“呜呜”
她掩面而泣,哀怨婉转,接着说:“还叫郎君知道,无论生前死后,妾身一直守身如玉,绝不玷污作贱自己的身体。”
“唉,”常青睁开眼睛,灵性的光闪烁。
他眼中只见六团灵光,其余五团虚而散乱,比之常青远远不如。
正中的女鬼,灵光凝实无比,甚至宛若夜中的光焰,纯净凝实无比。
常青将口腔中的灵散去,确定过眼神,是打不过的鬼。
他真诚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女鬼欢喜一笑,双手捏着衣角道:“但凭郎君作主。”
“不过,”她幽幽地说:“妾身家父家母,那么多年,尚未相遇团聚。”
“若是有心,终有相见之日。”常青安慰道。
常青试探地说,“你我之世界,你可知有何不同?”
她认真思索了下,道:“并无不同。”
“何解?”
“咯咯”,她轻笑道:“无量大千,郎君世界有何特殊耶?”
“于我而言,此生不过一场梦罢了。”
女鬼笑得腰肢招展,肯定地说:“一念生,一念灭。郎君、妾身、乃至世人世界,或许不过漫天神佛的一道念头……”
她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