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藏起来。
可是这偌大的基地,能够完美藏身的地方实在是很难以想象。
直到近两天变得格外寡言少语的仇雅雅站了出来,一路跟在仇不得身后,将白又白带去了别墅内最见不得光的一处地方,也就是当前的地下宰杀场。
对一切完全未知的白又白顺利来到下方,而仇不得等人则散开将丧尸以及跟上来的敏锐军人引走。
等他彻底看清地下室的模样,联想起仇雅雅所说的莫名消失的人,以及别墅内永远不会缺少的新鲜肉食,他直接站在入口处弯着腰吐了起来。
血腥味浓郁到直冲天灵盖,人体各个部位的血红肉骨随处可见。
白又白吐得有些虚脱,随及是一股难以压制的悲伤涌上心头,那种感受如同一头野兽在牢笼里疯狂冲撞咆哮,却抓狂地找不到任何一个出口。
可是还不等他将复杂的情绪收拾好,为惨烈死去的亡者求得一场安宁,躲藏在暗处的屠夫便举着锋利的菜刀朝他爆冲而来,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面孔上五官极度扭曲。
在看见对方身上围着沾血的围裙时,白又白便彻底与野兽同化,经过一场争斗后他直接夺过菜刀将人杀死,回过神之后发觉同一空间下的另一道呼吸声已经消失,眼前只剩下满地的鲜红血液。
一向只会救人的白又白世界观一崩再崩,他张大嘴巴喉咙咕噜噜想要嘶吼出来,奈何过去了半天却只能像一个疯掉的哑巴,颤抖着将死去的屠夫拖入仓库,与他一齐关了进去。
这到底是他最后的温柔还是无言的赎罪,现在也已经难以再探究了。
“.....我杀人了。”
白又白手颤了颤,转而被千重月握得更紧了些。
他脸上的迷茫与惶恐无处遁形,身为另一种意义上的屠夫的千重月,脑海中闪过很多不合时宜的话。
“你杀的不是人。”
“已知此举为恶仍向恶行,刀下有冤魂者,早与恶鬼同化。”
“若安然老去,他将遭受炼狱万年酷刑,若恶有恶报,他还能免去几重劫难。”
“所以你不是杀人,你是救人。”
去冥界溜达过几圈的千重月,酝酿许久后将冥界那儿的规矩告诉了白又白。
他像是信了,又好像是不信,不过状态显然比刚开始的紧绷放松了很多。
“谢谢你,虽然听起来有点假但我还是信了。”
见他已经敢小小地开玩笑了,千重月总算是放心下来。
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后,眼下又就又出现了一个难题,他们究竟该选择哪个方向继续走下去。
“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你跟我走,我把你栓在裤腰带上,这辈子都不用怕遇到危险。”
“二是跟军人走,看他们的装备明显可以知道,派他们出来的地方,才是北方真正的基地。”
“他们目的明确地直奔向你,不排除这里的基地长与他们有串通的嫌疑,也不排除一些别的东西....但他们或许有一直在研究对抗末世的方法,你的出现,说不定是一次重要的转机。”
现在是白又白心防最弱的时候,千重月其实可以卑鄙一点,直接把他哄骗走。
但始终摆脱不了圣父关键词的他,没过几天绝对会后悔,毕竟解救民众于水火之中一直都比他自己本人要重要得多。
所以就在千重月丝毫没有添油加醋地给出这两个选择后,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后者。
这家伙真的是很好地诠释了所谓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行,一切都随你喜欢。”
千重月握着他的手把人拉了起来,摸了摸后脖颈有些无奈。
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