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白头一次宿醉醒来后, 没有头疼欲裂到想当场自尽。
以往特助送他回来时都会准备好醒酒的药物和温水,但他一喝多就总是容易忘记去服用。
以同一个姿势睡了一晚上,白又白眼睛还未睁开, 手便忍不住想去揉揉酸疼的后脖颈,只是这手朝后摸索两下越摸越感觉不对劲,压根就不是他房间枕头的触感。
白又白猛地睁开眼睛,冷不丁对上千重月那张没有笑意时格外冷淡的面庞。
她在初晨的阳光下白得近乎发光, 散乱的头发半扎起来后,尽数露出的面庞像极了一块昂贵的玉石,令人连触碰的心都不敢生出。
奈何这一些都不该是当下的白又白该考虑的事,他只在想一件事, 他为什么会在自家生活助理的大腿上醒过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遇事处变不惊的白总手撑在沙发两侧狭窄的位置上, 硬生生靠着强大的腰腹力量让自己直起身来, 尽量不让自己惊扰到尚在睡梦中的千重月。
他这样做不是因为他怕。
而是, 若是在他还躺在人家腿上的时候, 千重月正巧醒了过来, 那纵使白又白是她老板也没用, 以往力压下属的气势多多少少都会矮上一截。
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 低头确定自己的皮带还规规整整地束着, 终于放下心来, 轻手轻脚地上楼。
早就清醒的千重月听着白又白离去的声响,终于睁开眼怒锤了两下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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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又白反反复复看着镜中的自己, 下巴上两道浅得快要消失不见的红痕, 让他又起了疑心。
他将自己的手指印上去比对了下, 发现这不可能是自己掐出来的。
穿戴整齐并且整理好思绪的白又把恢复成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下楼后发现千重月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腹中那些格外强硬无情的问话瞬间卡壳了下, 白又白沉默地坐在餐桌旁,嘴唇动了动。
他余光瞥见千重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思来想去又怀疑是不是自己脑补过多,但早上醒来看见的画面却是确确实实发生着的。
所以一向不愿意为难自己的白又白,还是开口问了。
“昨晚怎么回事。”
他喝了口浓香的甜粥,若无其事地问道。
浑身哪哪都疼的千重月打了个哈欠,将生理泪水憋回去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
“昨天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来之后给你煮了醒酒汤。”
“你不肯喝,我怕你宿醉之后头疼会迁怒我,所以强行喂你喝。”
“结果你喝完醒酒汤直接倒在我身上,就那样睡了过去。”
扯着鬼话为自己开脱的千重月,一双清亮的凤眸格外真诚。
她还一边伴着自己说的话,一边时不时微不可察地叹气,浑像是被迫吃亏的那一个。
白又白瞥了眼千重月那不似作假的嫌弃模样,一大早醒来那颗仿佛被人指染后愤怒的心,立即变得五味杂陈。
他好像,也没那么入不得眼吧。
“你为什么不把我推开。”
对,她没把他推开,心底肯定还是暗中藏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我怕把你吵醒,你会把我开了。”
白又白喝粥的动作僵了下,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会是这个鬼扯的理由。
想要近他身的女人太多了,什么下三滥的法子都使出过,千重月也不过——
“......”
看了眼满脸无语的千重月弯着腰偷偷捶腿,白又白恰到好处的嘲讽神色立马收了回去。
算了。
“锅里还有没有粥。”
白又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