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天台的隐蔽处装有监控, 下午发生的一切都被记录在内。
匆匆赶来的白家人先是去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白柚白,而后通过监控录像了解到了一切。
千重月没有将遗书跟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出来, 只是找了个勉强合理的借口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所幸该发生的基本也都发生了, 白家父母也没有过多追究,只是人坐在走廊上等待时,面容似一瞬苍老了十岁。
解决掉仇雅雅的白右白也赶了过来,他一眼就看见千重月般藏在身后的右手。
他不由分说直接拽出来看, 厚实的纱布已经被全部染红了。
“你, 你!”
白右白没有在意父母欲言又止的神情, 拉着千重月就重新去包扎。
中途自然没有忘记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下午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她是怎么知道仇雅雅要发疯的。
千重月垂眸看着血肉模糊的右手手心,等医护人员处理好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后, 才不紧不慢地将事情都告诉他。
“......”
白右白听得很认真, 又好像没那么认真。
因为他的表情一直都很平淡, 似乎完全不在意白柚白曾在地府闪现了一下。
“可笑, 我又没做错什么, 我凭什么要愧疚。”
“现在好了, 小命不仅没丢成, 他醒来后还得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所有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 捡了芝麻丢西瓜,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白右白一脸讽刺地絮絮叨叨着,将这些年学到的俗语都不要钱一样地怒砸在白柚白身上。
千重月看着他的眼眶一点点泛红, 强装的云淡风轻终究还是出现了裂缝。
她拿完好的左手紧紧牵住他, 没有说话。
白右白声音一顿, 而后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等到夜幕降临,白柚白终于悠悠转醒。
白家人齐齐围在病床前,一个两个神情都不大好看, 谁也没有先出声。
反倒是本该内心最煎熬的人,眨了眨又大又亮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周围的人。
“爸爸妈妈?哥哥?你们围着我干什么呀?”
白柚白脑袋上包着一圈纱布,秀气的面庞一改过去的阴沉,变得分外稚气天真。
白父白母见状可谓是大惊失色,抖着两片嘴唇半天都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是白右白猛窜出门去喊医生。
经过许多七七八八的检查和测试,医生定下了一个非常惊人的结论。
不出意外的话,白柚白的心智和记忆应该都倒退回了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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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之前就演得那么好,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又想出什么馊主意来。”
一周后白柚白出院,白右白闷在房间里跟千重月吐槽。
也不能怪他揣测过度,委实是这弟弟算不上什么省油的灯,演起戏来一套一套的。
千重月轻声笑了下,没有去反驳白右白。
白柚白失忆是真,这打得人措手不防的结局虽然不坏,但却会让白右白一口怨气永远堵在心口出不来。
所以他咕咕唧唧抱怨几声也罢,至少兄弟俩不会再自相残杀了。
周日没怎么睡好的白右白起床时整个人都很乏,连白柚白给他递面包片的时候他都没反应。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才注意到对方一脸傻乐地盯着他,还问哥哥喝不喝牛奶。
“......”心中又膈应又无奈的白右白暂且还没法做到对白柚白和颜悦色,只能匆匆挥了挥手后便逃出了家门。
等到他来了学校,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