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似哭似笑着问，“大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话音中带着深深的迷茫与痛苦。
说完后长叹了一声，是接受命运的无奈之感。
这个句式叶欢生无比熟悉，前不久在她口中作为试探问了出来。如今又从一个末日里成长的小女孩口中问向自己。
突然有些发冷。
像是冬日里的雪花流入脖颈间，带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凉意，却很快就积聚在一起，渐渐地让人冻得毫无知觉。
叶欢生心思聪慧，前世也是经历过黑暗见识过人心险恶的，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呢？
若是基地一开始就划分了异能者与非异能者，将两类人群分隔开，对这些没有放到自己眼前的惨状，对这些陌不相识的普通人，会有人冒着得罪所有异能者团体的风险为他们发声吗？
视而不见已经是难得可贵了。
又有多少人慢慢地体会到这种高人一等的美妙滋味，而成为高高在上的剥削者呢？
一旦接受了，就会有很多理由来支撑自己的做法。
这并不是惨无人道的行为，这也不能代表自己没了人性。
毕竟在历史长河中，就分了三六九等。
异能者出生入死在恶劣的环境中打下了庇护之地，难道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回报吗？
说服了自己后，良心未泯的异能者只要对外城区的惨状视而不见，就能够蒙蔽住自己的良心，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优越的待遇……与阶层的分明。
既得利益者自然少有人会背叛。
但也不是没有……
有的人得罪了异能者团体，在偏激者的仇恨打压、中立者的漠视甚至推波助澜、以及心存反对者的怜悯中步入了地狱。
直到无人反抗、习以为常。
叶欢生面色如常，扭头看着小姑娘，露出一个亲切许多的笑容，“你很聪明，你哥哥在外城区的地位不低吧？怎么轮到这种地步的？”
小姑娘脸色白了白，抬起头忍着心里的恐惧直视叶欢生。
似乎是明白了她真的没有恶意，眼中闪过微弱的光芒。
看了眼床上的哥哥，在叶欢生喂完药、用了治愈异能后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已经好了许多，咬了咬牙选择相信她。
不是没有警惕心，是实在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哥哥也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第一基地对外城区的人态度是越来越糟糕了。
如果没有人来帮忙改变……外面躺着的人将会越来越多。
外城区…怕是将要不复存在了。
“第一基地一开始虽然也阶级分明，但不像现在这样……视我们为牲畜。只是压迫与轻视，但不会完全掀开最后一层遮羞布。虽然只是这样，但已经容许我们苟且偷生了。”
“哥哥虽然没有觉醒异能，但十分聪慧，与一位实力强大的异能者关系很好，那位异能者名为李蕴，是第一基地的高层。也是因为此，哥哥被外城区隐隐视作领袖。”
“但是，在一个月前，李蕴大哥被说是在出任务时死了，哥哥虽然很是伤心，但早已明白死亡都是末日中第一个需要习惯的事。……可是哥哥很快就发现李蕴大哥的死有古怪。”
小姑娘说到这里，忍不住抽泣了一声，擦了擦眼泪，然后接着道。
“随后哥哥就一直留心中心区的事，那时候李蕴大哥余威尚在，哥哥还能出入中心区。”
小姑娘的声音染上了惊恐，“却发现高层人员发生了动荡，第一基地的领主已经好久不出现在人前。”
“哥哥打探到这里，就被之前李蕴大哥的手下给阻止了，那人告诉哥哥，如果可以尽快离开第一基地……哥哥、哥哥不能抛弃外城区信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