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二十年三月十九日,梁川城保持着两年以来的稳定与安宁。
“将军!”“将军!”“将军!”沿着城墙站岗的士兵们掷地有声地向徐京与王烈敬礼。徐京与王烈在梁川城的城墙之上缓步走着、望着,这是他们驻守梁川的第十个年头了。
“十年以前,也就是武承十年,你我不过三十岁,一腔豪情热血,志在保境安民,肩负千斤重担,来到这雄据塞外的梁川城,看见的长烟落日与今日,那是何其相似啊!”徐京对王烈如是感慨道。
“武承十二年,武承十七年,武承十八年,这片地方动了多少兵戈,又牺牲了多少将士啊!蔡卓去年带着天子国书,与西耀国重修睦邻之好,但愿能永罢刀兵吧!我确实不想再看见这片土地上再起战事了。”王烈凝视着西边的大地,陷入了沉思与回忆。
斜阳万里西沉,残云漫卷,红霞满天,正是秋风萧瑟之时,一行鸿雁在长空之上向南飞着,好一片苍凉的暮色。“是啊,竟也已经十年了”王烈悠悠长叹道,“我真想回京师看看啊,看看我武承一朝的万千气象啊!十年过去,京师,应当更为繁华了吧!”
徐京弯弓搭箭,想要射下一只鸿雁,王烈把手放在他的弓上,轻轻地将它按了下来。“罢了”王烈说道,“有心南归者,岂独鸿雁乎?放他们南去吧,让他们寄托我们的京城之思吧。”徐京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放下弓箭,目送这行鸿雁远去。
梁川城为大成国之西北要塞,咽喉重镇,地势险峻,南北皆有高山,北山近,南山远,城外有一条梁河,宽数百米,故名梁川。梁川东南方向百里有两座城池,一座名为威阳,临近北山山脉,一座名为河维,位于梁河下游,梁川、威阳、河维,并称大成国西北三城。
梁川经过徐京、王烈二人十年治理,梁川的军民引梁河入城屯田耕种,又在高山之上广植茂林,以求水土之固,以避风沙之侵,十年以来,安宁无事,军民融乐。虽然大成国以西的西耀国在数次进犯,但徐京、王烈英勇御敌,威震西北。
徐家与王家是京师的将门世家,徐京的父亲徐仪、王烈的父亲王弼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在军中也颇有威望,并且出将入相,已是朝廷高官。徐京、王烈二人也是自幼相识,两人熟读诗书兵法,文武双全。徐京擅长之兵器是长枪,王烈则擅长用大刀。
武承九年,徐京、王烈皆被选拔成为朝廷将领,名列前茅,在与家人商议之后,决定前往西北塞外,镇守梁川,建功立业,报效国家。
武承十年八月初一,京师北门格外热闹,徐京、王烈披坚执锐,眼神坚毅,气宇轩昂地骑着马,率领的数千将士,向梁川进发。
“西北重镇,让他们历练历练也好。”徐仪对王弼说,“你看看他们两个,多像我们当年啊哈哈。”
“是啊,年轻人,大漠边疆,正是历练之地啊!”王弼捋捋胡须。
徐家、王家的老少都在城门目送徐京、王烈出城,眼神中既有不舍、又有骄傲……多年过去,此番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徐京望着远下的夕阳,视野逐渐模糊,仿佛看见了家中的父母妻儿,又仿佛看见了梁川城下与西耀军的兵戈相见……
西风刮过,吹散了眼前的记忆。喧嚣声中,城中百姓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袅袅炊烟,徐徐而升,又一阵西风刮过,便随风而散了。
夜深了,徐京王烈如同往常一样巡视军营。
“报!”哨兵前来报告。
“什么事?”徐京问道。
“南岸赵将军大营被偷袭了!”
“什么?怎么可能?”王烈大为惊讶,“是西耀军所为吗?我军在梁川以西排布了四道防线,怎么可能被敌军悄无声息的突破!”
“报信的说,敌军身着黑衣,趁夜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