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儿,戚大人似乎很久没有来宫里了。”
“可能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吧,戚大人身居要职,升官又很迅速,所以应该是有事情要忙吧。”沈箐这样安慰着白术,可她心里其实也没有底。她知道戚韵喜欢白术,在宫里第一次诗会见面她就知道,然而也许人是会变的。“你想去找他吗?”
白术显然激动了一下,然而对沈箐说,“不去,我不能随便出宫的。”
“可是你之前也出去过,如果你真的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沈箐的话就这样被打断。
说起来上次白术偷偷出宫还是之前白景平他们很忙的时候,那时候晟羿晴有了身孕,白术在宫里无聊,也很想去看,于是沈箐就偷偷带着白术出宫去了。那天白术看什么都觉得有趣,但还是乖乖地到了沈家,偷偷见了晟羿晴,然后在沈箐的房间里睡了一晚上。
然而白术认床,到了半夜却是睡不着了。就出门在院子里看了会儿月亮,那天月亮很美,不是圆月,是弯弯的像是白术之前用过的头饰一样。后来她想起傍晚自己途经一个小池塘,便想着也许明月倒映在池塘上估计会更好看,于是偷偷地往那里走。
到了后才发现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他穿着鹅黄色的衣服,握着褐色酒壶最细处,仰着脖子任由酒从壶口流下,大部分自是入了口,然而有些许漏网之鱼,顺着脖子滑下,留下隐隐约约的水痕,在月光下闪烁,倒是与那池子旁的月亮呼应。
景色很美,白术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他,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和难以排解的愁。白术认出这人是戚韵时,戚韵已经看到了她。
“什么人?”
白术下意识躲了躲,然而等戚韵脚步近了后,她自己站了出来,“拜托,不要告诉我哥。”
“公主?”戚韵喝的那点酒本来就不能让他喝醉,这下更是清醒了许多,“微臣拜见公主。”
“啊?免礼。你答应我,不要告诉我哥好不好?”
戚韵站起来,看着迎着月光的一脸紧张的白术,晃了神。他见惯了白术总是一副温柔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现在看到这样的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白术以为戚韵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白景平,于是又说,“我哥他挺忙的,我一个人挺无聊的,就求箐儿带我出来了,我明天就回去。”
“好,我不说。”若是不说,那就有了共同的秘密。戚韵的喜欢来得并不突然,他在一次次见到白术之时就被白术一次又一次吸引,然而他很少想起她,他只在忙完公务,放空时想她在做什么。与此同时,戚韵的喜欢来得直白。
再后来,戚韵试着展示自己,像只花孔雀,他知道她喜欢琴谱,于是在完成凿井任务的同时,四处搜罗着谱子,等再次回白芷城之时就借着献铺子的由头给白术。听闻白术很少出宫,没见过什么民间的东西,而且那段时间也很无聊,就在给她琴谱时给她些有趣的小玩意儿。白景平知道戚韵的心思,也不曾阻拦,甚至故意创造着些条件。
戚韵那阵子很忙,但是因为怀着这热烈的喜爱,倒也觉得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了些,连手下人都看出来戚韵的不一样,偶尔在私下里讨论是什么事能让戚韵每日都这样有劲头。
然而,白术对感情素来迟钝,她接收着他的好,只当对方因为她是公主而待她很好。实在说服不了自己时,就想着自己身边的朋友对自己也一直很好,所以多一个戚韵倒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于是白术热情地回应着戚韵对她的好,一如戚韵对她那样。白术从来不是缺爱的孩子,她在幸福中长大,只冷羲和是她唯一的结。
这样过了一阵子,虽然戚韵每次回白芷城都会找借口看看白术,然而却每次都不曾逾矩,保留着君臣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