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柳雪才想起已经两个月没有给家里写过信了。
“小雪,叔叔阿姨说了什么?”看着好姐妹哭的那么伤心,夏小燕边安慰边问道,而且双手抱得也更紧了些。
柳雪头靠在夏小燕的肩膀上,泪水也浸湿了她的衣领。
“我,我外公他去世了,从小他就最疼我,而我在他临走前却没能陪在他身边。”
至于父母要来的事情她却没说出来,也许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父母过来看到自己生活的环境,再怎么说自己从小也是生活在一个市里的书香门第,父亲教书,母亲则是护士。
前些年由于各种原因他们都失去了工作,生活变成了生存,又是女儿的下乡使的两口子更加没了生活的寄托。
这下外公也离开了人世,老两口虽然已经平反,但生活还是没有着落,想继续教书的柳盛安却没有门路,多年的文弱叫他去干体力活也比别人要慢上许多。
现在全家的收入也就是母亲在悄悄的行着赤脚医生,弄些微薄的经济来源。
家里住的还是外公留下的房子,不过那房子并不属于他们,大舅一家暂时收留还可以,长期居住绝不是事,尤其是自己那个势利的大舅妈。
再说还有小舅舅一家,他们也是男丁,对于外公的家产,老一辈思想儿子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至于身为女儿的妈妈,嫁出去也就不算是家里人。
痛哭过后,柳雪在夏小燕的陪伴下回到了屋里,三个女人在屋里不知道说着什么,骆云峰也不好进去打搅。
趁着时间还早他还要继续给自己的小鸡添些营养的美味。
拿上祖传下来的缺口陶瓷罐扛着生锈已久的锄头,在母亲还没回来前,他去了村子附近的地里。
刚到村口一个中年大妈嘴里磕着瓜子就问道。
“这云峰准备下地干活去吗?真是稀罕事呀。”
骆云峰憨憨一笑,“刘婶婶。”他可并没有说自己准备干什么去。
和刘婶一起坐街的女人白了一下走远的骆云峰,“这个傻子最近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听说前天去后山剪了一车酸溜溜,也没见他吃就没了。”
“是呀,这不从不下地的懒汉今天居然扛起了锄头,难道这傻子开始变正常了。”
“哼怎么可能,傻子一辈子都是傻子,就是白瞎了柳雪那么漂亮的姑娘了,要是嫁给我们家大壮那多好。”
说话的正是王大壮他妈。
来到地里,刚刚下过雨的草丛中满是扁担(蝗虫)还有蛐蟮。
骆云峰拿着锄头把一半露在外面的蛐蟮挖出来抓到陶罐里,数量真是惊人,可这东西农村人只知道他能给地松土,女人大多数还害怕它。
至于扁担抓起来就有些费劲,找来带叶子的树枝,见了就使劲的抽,来回几下,在蹲下身来把抽晕掉的扁担抓进罐里。
家里,张桂兰回来手里拎着点心还有一些白面红糖韭菜鸡蛋,看到柳雪她们三个女人在聊天,问了句云峰去哪了。
可三个人也都没注意到,都说不知道。
张桂兰也不太在意,现在的她可不像以前那样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出什么事,只是习惯了看不见儿子就问一句,就像孩子放学回来第一眼没看到妈妈,总会问下,我妈去哪了一样。
不过当她看清柳雪脸上的泪痕,疑惑道,“小雪你过来下。”不方便直接开口。
“你们先坐,我去下。”柳雪离开自己屋子,来到张桂兰这。
“妈怎么了?”
“你刚才哭过?”
“妈,你看。”红着眼把那封信递给了张桂兰,她不想再提起自己外公去世的事,怕又忍不住哭出来。
“唉,小雪你婆婆我不识字啊,你说说给我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