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的事情,知府家是呆不下去了,她只得带了孩子回来投奔亲哥。哪里知道,她嫂子因她名声不好,怕她带坏了家里的女孩,说啥也不许她进门。
她流落街头已经好多天了,白天就到处乞讨要点吃的,晚上就找个经常有人出入的地方窝着。
后来她来到我这里,说是要自卖自身养活女儿,但只签十年的契约。现在绣娘难求,听说我这里有绣娘,来了好几个人要买,最后不知什么原因都谈崩了。
我记得你要找绣娘,就给你捎了信儿。”
左景殊想了想:“我能见见这个曹秀吗?”
“可以。不过,我可提醒你,有人说,曹秀他男人有些混不吝,如果你买了曹秀,发生什么纠纷,我是不管的。”
左景殊笑了:“我买了人,再麻烦也是我的事儿了,与你无关。”
牙人这才去带了一个妇人进来,妇人领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
这妇人脸色苍白,长相清秀,眼神却很清明,人也沉稳,态度不卑不亢,就是那小女孩也很灵动的样子,一点不怕生。
左景殊问道:“你是曹秀?你被赶出知府大人家,对这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曹秀低下了头,又抬起了头:
“那只是要撵我们娘俩出门的借口罢了。”
左景殊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她拢在衣袖里干干净净的手,又瞄了眼她脏污的脸和小女孩红润的脸蛋,很随意地问道:
“就是说,你原来的男人,贪了你的钱,勾上了别的女人,却用不光彩的手段把你撵出来了?”
“是。”
左景殊又问道:“你不签死契,我怎么能相信你不会背主?”
“可我如果签了死契,我女儿岂不是也成了奴籍?”
“我能看看你的绣品吗?”
曹秀掏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手帕料子很普通,可这鸳鸯却绣得活灵活现。
左景殊把手帕还给曹秀,问牙人:
“她来你这里自卖自身,你收她多少费用?”
“二两。”
左景殊掏出二两银子递给牙人:
“我把人带走了。”
看到曹秀没有反对,牙人收下了钱,放曹秀母女离开。
来到一个背静的地方,左景殊介绍了自己:
“我叫左景殊,住在沟塘村,家里是种地的。我要开个作坊,做些手工活儿,想请你去。”
曹秀很平静地问:“工钱怎么算?”
左景殊说道:“你没有工钱。你给我*干十年,这十年你们母女二人我管吃管住。你每天只要干完我安排的活儿,其余时间你可以自由安排,可以做绣活儿卖钱。十年后,我放你们母女自由。”
“你每天安排的活儿有多少?”
“如果你用心去做,我相信大半天就能做完。”
曹秀很痛快地答应了。
左景殊:“我这人喜欢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可我也不是好惹的。咱们好好合作各自取利,各自安好。
如果你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曹秀面不改色:“我明白。”
左景殊又问她:“你说,做女人用的包包,如果要在上面绣花,用什么面料好?”
曹秀开口就来:“自然是绸子啊。做包包需要的是结实的布料,虽然缎子更加丝滑有光泽,给人高贵华丽的感觉,但它有个致使的缺点就是容易抽丝,不抗刮也不耐磨,不适合做包包。”
左景殊点头,“走吧,跟我回家。我的作坊可能会在秋后开工,开工前这段时间,你随意。不过,你如果要出门,需要告知我或我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