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的双手捏得死死的。
黎渊将唐芮的双手拉过来慢慢展开，看到手心深深的指甲印，他又帮她治疗了一遍。
“我……”唐芮感觉有些窒息，“我就是穆沧敏。”唐芮近乎用吼地说出了这块压在她心里的大石头。
黎渊怔怔地看着唐芮。
唐芮也不说话，到了这一步她反而轻松了，她坦然地与他对视。
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两人沉默着。
许久，黎渊双手握住唐芮的肩膀，非常认真地看着她，道：“你不是穆沧敏，别胡思乱想。”
他没问她为何会知道穆沧敏，也没问她为何咬定自己就是穆沧敏，他只是非常肯定地说她不是。
“你凭什么肯定我不是穆沧敏？”唐芮眼眶通红，她想了好多种结局，却唯独没想到黎渊不信她是穆沧敏。
“凭感觉。”
“凭感觉？我可是你的仇人！你凭感觉就要放过我？！你是不是傻！你想想你的父母兄弟！想想那满地的尸体！”唐芮吼道，一想到幻境中的真相她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我说不是就不是，别乱想，你只是唐芮，是我在意的人。”黎渊将唐芮扶了起来，抬眼有些失落地看向梧桐树的枝干，原先的七个光点，如今只剩下一个，为什么独独剩下了爱情泪，难道她对他有各种感情却唯独没有爱情吗？
唐芮的目光也看向那最后一个光点，努力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她怕她为黎渊流的这滴泪会是爱情泪，怕他知道灭族真相。
既然他不信，那她就得想别的办法阻止他了。
“黎渊，我不能帮你凑齐七情泪了。”
“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早已经死了，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不会为任何人流出爱情泪这种可笑的东西。”唐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绝情的样子。
“因为刘航？”黎渊的脸色阴沉。
“对。”唐芮想也不想地答道。
“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看你会不会为他流泪。”
“你尽管去，杀了他我不但不会哭，还会拍手叫好。”
“就因为一个刘航你就断情绝爱？这世上的好男人还有很多，难道你打算孤独终老？”黎渊死死地盯着唐芮，似乎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内心。
“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对，你昨天还说喜欢那个叫什么贺廷玄的男人，你说我把他抓过来当着你的面杀了，你会不会流泪？”黎渊的嘴角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
“你敢！”唐芮下意识地抓住了黎渊的袖子。
“这天下间就没有我不敢的事。”黎渊垂眸看着抓住他袖子的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