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灰匆的槐叶拍打着桃李大路,一道道习风迎面而去,卷起了地上的沙尘,将村里的房屋吹得呜呜作响。
桃李村村口,那条土路大道上,远远的浮现了一道身影。
那人走走停停,面容不断变化,笑一下却又猛得哭了起来,仿佛历经了沧桑,嘴里喃喃细语,外人听不清楚。
他的嘴角上有一点邪笑,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双手也不停地挥舞着,仿佛有些精神问题。
那人身着蓝白条纹的上衣和裤子,肆意飘扬的头发很是随意,狂风伴他,将他捧至天际,让他登天翱翔。
男人的手腕处有着一串铃铛,不大不小的,用一根黑红绳系在了一起。
摇一下铃铛,叮叮当当的响声很是动人。
他叫耳月,是从一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不知怎么的,他来到了这里……
村口处的大路早已被迷雾席卷,整个世界像是被颠覆了一样,到处都是发白的痕迹。
脚下的路像是海绵一样,让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假如有人走在上面,那么必定会掉进巨口之中,了无生机。
村内,破旧房屋里,一家三口正蹲在桌子下。
他们惊恐地望着窗外,那里有一道黑影,正目光急切地盯着他们。
屋内的老式钟表咔哒咔哒的响个不停,两个老人抱着他们的孙儿,疲老的眼皮在不停地发颤,两位老人的双手也在哆嗦,怀里的孩子紧挨着老人,眼睛沉沉地闭着,不敢睁眼。
屋子里寂静的跟死了一样,屋外树干狂摇,影人一动不动,它睁着眼睛,两颗眼仁蹦了出来,长长的舌头挂在窗口的玻璃上。
库卡——
一声重响,夜幕中的安宁被雷电击碎,那一点平静也终于死去。
一颗石头啪的一声掉进了屋子,不偏不倚地撞在了木门上,厚重的木门被撞得发出了噼啪声。
借着屋外那微弱的月光,老人依稀地看清了那颗石头。
那哪是什么石头,那分明是一颗脑袋!
这颗人头是一个男人的,秃顶的脑门上还有一团稀疏的毛发,有些短。
男人像是死去已久,面容已经有些模糊,两片嘴唇外翻,粘上了些许血迹,露出的牙齿发黄,两排牙齿间还有血丝,是什么动物的肉。
让老人发颤的是,男人的眼眶里趴着一只蝎子,他的眼球已经消失,空洞的血目中只剩了黑暗,那蝎子爬来爬去,高竖着它的毒针。
叮——
老钟忽地一响,孩子被吓得一颤。
“爷……”
孩子弱弱地张开了嘴,口腔里像是生了锈,又腥又苦,慢慢地从干涩的喉咙里冒出了一个字。
他脑袋疼的发昏,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恶臭味,随着微风钻进了房门,男孩闻到了一股味道,于是他赶忙捂住了他的鼻子。
受不了这股气味,男孩浑身抖动着睁开了眼睛。
他想要握住爷爷奶奶的手,但触碰到老人的一瞬间,一种体温消散的凉感回馈到了他的脑中。
孩子嘴巴干的发昏,强忍着恶臭,他摇了摇老人的身体。
没有回应。
“婆……”
哗的一下,整个屋子里又亮了一下,璀璨到极致的电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而正是这一下,男孩看清了。
他震惊了,嗓子里像是被灌了铅,嘴巴大的能装下一颗足球。
就在孩子发声的一瞬间,一只粗壮的黑手一瞬间贯穿了他的口腔,强大的力气将他死死的摁在桌子下。
孩子竭力的挣扎着,双腿在地上无助地蹬踩着,几十秒钟后,他没了呼吸,然后像鸡崽儿一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