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框进他的画里,细细看来她的侧脸有着令人寻味的美。
他仿佛从她眼里看到如同自已一般孤单与忧郁,那种感觉是如此的似曾相识,让他的心间有种莫名的情愫。他也说不出为何对这样一个女人好奇,可他明白这是自已不该有的念头,他于是自嘲的笑了笑,便往另外一个街道走去。
而晨曦就这样保持着这个状态许久,直到察觉肚子里空空直回响,这才起身决定去寻味美食,好填饱这孤单的灵魂。
也刚巧,走过这条街,前面就有一家不起眼的面馆。晨曦一进门,二十来平的小店里挤满了人。
老板见有客人进来,连忙招呼道:“美女,你一个人吗?你看人都满了,要不你坐那张桌子,那位先生也一个人。”
她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到一个靠窗的角落里一张小方桌上坐着一个男人。
她走了过去,男人才收回看窗外的眼神,只是她没有留意到,收回的眼神里因看到她而闪过一丝意外。
“先生,这位美女坐这里你不介意吧。”老板忙和这个男人打了一个招呼。
男人一抬头,正对上方才那张似曾相识的侧脸,他的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惊讶,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谢谢!”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脸上带着淡然而礼貌的笑意。
她坐了下来,点了一碗和他一样的面,同样地拿纸巾擦了一下桌子,而后单手托腮像他先前一样看像窗外。她们之间的距离是这样的近,以至于他的余光不禁在她的身上游离。
她的一张白净的脸上,高挺的鼻尖右侧一个黑色的痣,更衬托五官的立体和精致,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是一样岁月静好的柔美。
“来喽,二位的面,您慢用。”
热腾腾的面香气四溢,他们都饿了,也没多想,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向桌面上的装满香菜的小盒伸出手去,因为步骤太一致,他的手险些抓住她的手。他吓了一下退了回来,伸手示意她先。
她红着脸,轻声又道了句“谢谢”,然后夹了一些香菜,舀了一小勺辣椒,倒了一些醋,比例和顺序几乎很他的习惯相差无几。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方才见她时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再次浮现。
而晨曦并未留意对面那男人,她只是低头的吃着碗里的面,偶尔不经意间眼神会飘向窗外,似若有所思。
面前这个女人漠然而无动于衷的反应才是陌生人之间应有的礼遇,而自已一而再的被吸引才是荒诞和不可思议,他为何会如此?莫不是因为回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国度,身边皆是与他一样的黄色人种?
对于自已这荒谬的念头,他一时忍俊不禁,这才低头也认真开始吃面。面汤是久违的老北京的味道,让他突然想到小时候母亲给自已做的面,可她现在在哪?她是否曾想起过自已?在孤儿院的那一年,他是多么盼望她来接自已回去,可盼来的却是远渡重洋的养父。
不,自已不该再想起她的,这样的母亲不值得被挂念。他遂也摒弃杂念开始专心吃面,
吃完面,他缓缓起身走出门外,经过他方才坐的窗户边时,他还是情不自禁往窗内看去,正对上她的看向窗外的目光,他一时有些慌乱,而后才赶忙装作若无其事将目光越过她向里头望去。
对自已可笑而荒谬的行为,他不免再次感到意外,直到渐渐远去,他的心绪依旧被好奇与迷惑萦绕。
北京的深秋的夜风,吹到身上阵阵寒冷。晨曦从面馆出来,本想再散散步,却被风吹得直哆嗦,只好拦了一辆的士,径直回了酒店。
“你回来啦?外面冷不冷?”正坐在床上看着电视吴娟见她回来了,高兴地问。
“下午有太阳还好,到了傍晚还真是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