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抵达会场时,韩隽正在停车,看着晃眼的宾利,她咂舌道:“你又换车了?居然敢奴役我的学生给你当司机。”
出来看个展都这么招摇,一会儿准备泡妞去吧?
傅黎在心里嘀咕,这番话没说出口。
“师姐,这回你可冤枉我了,这是小韩的车,我再换车我爸能抡死我。”
纪西勾着刚倒好车的韩隽的肩膀道,“我车送去做保养了,小韩家离我那不远,就让他顺利来接一下。”
“深藏不露啊阿隽!”傅黎再次咂舌。
她知道韩隽家世不一般,但还是被宾利晃了眼。
韩隽被围观打趣,很是尴尬,催促他们快点入场别聊了。
他极少开自己的车,平时出门都有司机,如果路途不远就打车,今天是因为纪西说看完展陪他办点事所以没让司机接送,自己开车出门了。
三人走进会场,里面的人说不上多,但每一个看上去都不简单。
纪西看见了不少商业大亨,忍不住冷笑道:“来捧场的全是生意人啊,不会是准备把这个展厅买空吧?”
傅黎隔大老远就看见周婧谣在对人卖笑,她眼睛微微刺痛,不露声色的收回目光。
她淡声道:“给你们两个半小时的时间看这些画,一会跟我说心得。”
交代完“作业”,傅黎顺着作品长廊闲逛。
展厅一分为二靠长廊连接,左边是周婧谣的个人书画作品展示,右边是她这些年做过的古字画修复项目。
傅黎先看了个人作品。
最初周婧谣的东西还充满灵气,但近一年的作品只体现出两个字——市侩。
她的心太浮躁了,已经无法沉心静气的完成一副画作。
至于另一边的修复项目就更没有什么看头,大部分都是挂名,她真正参与修复的也就两个小的项目案而已。
傅黎还以为能看到点什么真材实料的东西,没想到就是些哗众取宠的。
这才散伙不到两个月,周婧谣就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傅黎忽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希望大家都能忘记这货跟着她学习过的事情,说出去太丢人了!
傅黎扶额,正在心里吐槽呢,身后响起嗒嗒嗒的高跟鞋声。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周婧谣穿着一套休闲的时尚西装,妆面也比之前浓烈,看上去像个女强人。
傅黎淡然的看着她眼底没有一点情绪波动,“邀请函都送到家门口了,当然要过来看看,顺便让手下的人跟着学习学习。”
峰回路转,傅黎忽然笑了一声,“不过,我还是高估你了,这些东西没什么可学习的。”
她就差把“都是垃圾”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周婧谣沉不住气的黑了脸,“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每次想袒露心扉都会被这副表情劝退,并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傅黎眼里的讽刺收拢,转而变成更深的同情,她薄唇微张,“我只能说你很可怜。”
她从来没有对人摆出过高高在上的姿态,至于周婧谣为什么会这样想,无非是那点脆弱的自尊心在作祟。
道不同不相为谋,傅黎在经过今天的这番交谈后,心下也释然了。
周婧谣捏紧拳头低吼道:“我会超过你的。”
不管在什么领域她都会超过傅黎,成为最优秀的那个人。
傅黎看着她脖子上连遮瑕都盖不住的痕迹,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靠什么?靠见不得人的上位手段吗?”
“地基不牢的城堡早晚都会塌陷的,我劝你不要太过沉迷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这是傅黎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