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圆月当空。
青苍派一处幽静的宅院里,站着十来个人,其中一个老者来回踱步,不时的向内室门口看去,一脸的焦急。
“哇……哇……”一阵清脆嘹亮的哭声传来。
“生了,生了,九斤重的大胖小子啊!”接生婆满脸欣喜的抱出一个婴儿,快步走向门口,向已经冲了过来的老者展示着。
老者连忙接过婴儿,朝裤裆里一看,看见了小茶壶,顿时乐开了花,对着围上来的其余人说道:“嘿嘿,看这体格,这嗓门,不愧是我老黄家的种!”
“做的好,有赏!”老者十分高兴,嘹亮的喊道。
旁边的青年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红色福袋,笑着塞进了接生婆的怀里。
“哎呦呦,谢谢老爷们,小少爷添福了!”接生婆接过,感受到其中的份量,高兴的眉开眼笑,连忙将福袋塞进怀里,又恭贺了几句,转身进屋,伺候产妇去了。
老者又笑呵呵的逗了一会,忽然脸色一沉,抱着婴儿,大步走出宅院。
“父亲,你这是要去哪里?”青年赶了出来,紧张的问道。
“我老黄家的规矩,男婴出生就要祭祖,你忘了?”老者心事重重,不悦的回了一句,大踏步离开了。
老者名叫黄墨山,青苍派掌门。
青苍派曾经也辉煌过一段,不过早已没落,现在只是偏安一隅的无名小派。
黄墨山抱着婴儿,一路急行,来到一间密室。
密室正中灯火长明,长长的贡桌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牌位,足有数百块之多,代表了黄家的万年基业。
“老祖在上,今日我黄家添丁,特来拜祭,请祖宗保佑!”
黄墨山抱着婴儿,朝祖宗牌位恭敬的拜了三拜。
拜祭完毕,黄墨山又匆匆来到了另外一间密室之中。
这个密室要大很多,中间有一棵树,树干大腿粗细,七八尺高,呈塔型,古褐色,树皮龟裂,看起来极为沧桑,针状树叶,银灰色,好似挂满了寒霜。树枝的分叉处有一个鸟巢,鸟巢里有一颗拳头大小的灰色小球,小球黯淡无光,与河沟里捡来的石头没有多少区别。
黄墨山凝视着那颗小球,神情庄重。
“求祖宗保佑!”
黄墨山表情庄重,再次默默在心中祈祷。
接着,他在婴儿的食指一点,一滴殷红的血流了出来,黄墨山轻轻一点,血滴飞向鸟巢中的灰色小球。
血滴起初飞的很快,靠近小球的时候,血滴的速度突然停了下来。
黄墨山一直紧张的盯着血滴,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生怕影响了血滴的飞行,当血滴停下的那一刻,黄墨山心中一沉,脸色苍白无边。
“他也不是吗?”黄墨山看了看怀里的婴儿,心中充满了沮丧,甚至是绝望。
这是黄家最为机密的仪式,寻找天命人。
可是,黄家足足找了一万年,历经数十代人,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天命人。
而青苍派也越发凋零,留给黄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黄墨山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坚持多久,黄家可以坚持多久。
“这就是一个玩笑,一个天大的玩笑!”黄墨山再次看向那个灰色小球,仿佛听见了小球的嘲笑,这让他恼羞成怒。
“骗子,都是骗子!”黄墨山沮丧至极,突然爆起,一拳砸向灰色小球。
就在这时,黄墨山心中一跳,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
只见那血滴溜溜转动,再次缓缓飘向小球。
黄墨山楞在当场,一动不动。
血滴缓缓飞入了小球五寸之内。
五寸,这个成绩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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