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到家,顾维和余梦曼坐在客厅,没有像往日一般腻歪着搂肩膀,你侬我侬,目光凝视着桌面,上面似乎有几张纸。
“呀,你们在等宝贝女儿我回来吗?”顾念初没注意到气氛不对,笑着走过去,搂住母亲的肩膀。
“这是什么?”顾维少有的严肃,带着怒气问她。
她房间桌子上放的几张纸被拿了出来。
顾念初在撒谎和装傻之间犹豫了0.1秒,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啊……”
“你别骗我们,你觉得我能看不出来?”顾维冷哼一声,瞪着她。
顾念初讪讪地将手从母亲的肩膀上拿下来,“爸,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顾维动怒,面部充血,怒斥道,“我不是幼儿园的小孩子,你这点把戏我能看不出来吗?”
顾念初不满的嘟囔,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我不过就是在研究怎么帮傅轻寒改命格,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余梦曼不懂得玄学,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也不明白顾维为什么看见那几张纸变得紧张兮兮。
余梦曼道,“轻寒呢,他回去了?”
顾念初摸摸鼻子,决定将自己闯祸的事情隐瞒下来,不然她非得被爸妈男女混合打不可,“嗯。”
“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研究了,知道吗?”顾维将那几张纸揉吧揉吧扔进垃圾桶,又觉得不妥,将它拿出来,撕了又撕,直到细碎的根本拼不起来才放心。
顾念初并不甘心,顾维的态度发生180°的转变,“为什么不能研究,之前您不是还鼓励我多想想,怎么样才能……”
“那是之前,你们现在维持现状就好!”
“爸!我可以做到,傅轻寒他也需要!”顾念初想要完成阵法不仅需要她一个人的努力,还需要道长们和父亲的帮忙,现在说服顾维才能继续下去。
顾维气的高血压险些发作,余梦曼在一旁替他顺气,一边用眼神示意顾念初不要再继续和顾维对着干。
“我知道我本来活不过四十岁,傅轻寒不一样,如果牺牲我十年的寿命能换来他像正常人一样寿终正寝,我不觉得不值得。”
顾维和余梦曼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她,没能说话。
“你们怎么能瞒得住我呢?有的事情我比你们再清楚不过。我现在和傅轻寒在一起不过是能缓解恶魔对他的侵蚀的速度,并不能封印或者驱逐。我要是先走一步,傅轻寒怎么办?”
顾念初早知道自己活不过四十岁,小小年纪的她从不相信,千方百计想要逆改天命,在见过这么多想要与命运对抗却失败的悲剧后,她也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享受当下是她的追求。
几次出现在傅轻寒身边的那个鬼影,顾念初将它称为恶魔,每每它出现,傅轻寒总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在傅轻寒身上下的咒印被解开,结束后,咒印会再一次生效,那个附着在傅轻寒身上的脏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头,她至今没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