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执拗，眼中的冷然看得出她神智是清醒的。
可在场的人却偏偏觉得，她不是清醒的。
所有人都觉得。
她不正常极了。
任想会有那个女孩子在得知刹车失灵后，会冷静的避开城市中的车流，每个路口都惊险万分，还决定开到郊区废弃的工厂。
用那种几近自杀的方式，将车速从一百二十迈降到三十多迈，冷静的用高跟鞋顶住油门，跳车后还能使车辆的爆炸伤害降到最小。
经历了这一遭还不算，本应该精疲力竭却还能和带着凶器的歹徒搏斗。
歹徒逃跑，她居然还不要命的追了上去。
此时得救了还没发现有精神崩溃的迹象，居然还能十分冷静的询问律师对于歹徒的法律惩罚。
这种种行为使她看在别人眼中，恐怕都是个怪物。
是个有勇有谋还冷静到不正常的异类！
她没等来苏律师的回答，因为苏律师也被她吓懵了。
一旁坐在地上抽泣的白初初更是直接呆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理智到不正常的好友。
“林……林傻逼？你，你怎么了？”
林若瑶转回僵硬的脖子，依旧直勾勾的看着被铐上警车的夏子霜。
看着警车的门关上，夏子霜嘶吼的声音传出变得沉闷。
看着红蓝的顶灯闪烁。
看着那辆的警车，渐渐驶离。
空气突然好压抑，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拿到手，她好不甘啊。
周围的人纷纷围上来，却在几句模糊的交谈声过后，又纷纷散去。
最后，只有一脸虚弱靠着苏律师的白初初，和远在坑边始终注视着自己的顾霆夜，和在身后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程助理。
五个人，保持着谁也不先开口的寂静。
林若瑶抬着头望着顾霆夜。
目光清明，冷淡。
面无表情，但顾霆夜知道，她很不满，且怨恨上了他。
良久，苏律师无声的抱起白初初。
此下，只剩下了三个人。
苏律师临走前，被顾霆夜阴鸷的扫了一眼。
看着白初初缩在苏律师的怀中被抱着离开，顾霆夜心中的火气一点一点蔓延上升。
他从接到苏律师的电话开始，就连上了苏律师车上的行车记录仪。
他亲眼看着她扭转着方向盘在车流中来回钻蹿，亲眼看着她将一辆没什么性能的SUV冲上了绿化带。
他亲眼看着她不要命的开车撞墙。
一次次撞，车一次次的被她从侧翻的危险前拽回来。
再撞，再惊险万分的将车拽回来。
他看着白初初从副驾那边跳出来了，可他却没看到她出来。
那一刻，他真的慌了。
他害怕了。
听到苏律师在电话中说，她好像被夏子霜用刀刺中了，他脑中传来耳鸣，手机滑落在地面。
连带他的心，磕碎了一角。
可赶过来后，程助理比他先一步阻止了她不顾一切的傻事。
白初初比他先一步抱住了她。
周围的警员，比他先一步询问了她的情况。
所有人都比他先一步。
只因为他的腿，他比所有人都要慢一步。
就连苏律师都可以明目张胆的抱着白初初离开。
可他。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连俯身抱抱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