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瑶就眼睁睁地看着白初初从她面前一眨眼的功夫便蹿没了影，心中咬着牙暗念这家伙跑的简直比兔子还快，纤瘦的手指抓在门框上，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
小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林若瑶不情愿地回头看向她。
“我家主子有话想单独跟您说，您过去吧。”
说完，小安也出了门，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屋中寂静，此时只剩下了林若瑶和顾霆夜两人。
林若瑶侧着身低着头，暗中攥成拳头的小手紧张的出了些汗。
不怪她害怕，是顾霆夜此时身上的气息格外吓人。
顾霆夜抬眼望着她，望着她一身他不熟悉的烟火气息，望着她眉眼间隐约的不服气，以及她面色的疲惫。
她只是出去逛了一圈，可她回来的一瞬间，却让顾霆夜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好遥远。
她身上那种沾尽尘埃的烟火气很迷人，让她变得更加鲜活，更有生命力。
出去了一天，她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可他呢？
他突然发现自己与她身上的气息十分格格不入。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强调，强调两个人并非一个世界的一般。
“去哪了？”
“逛了逛。”
答非所问，顾霆夜望着她抗拒的态度，拧了拧眉。
想发火，但忍住了。
“转过身来。”
顾霆夜要求着，林若瑶低着头，乖巧地照做。
“不喜欢小安？”
“没有。”林若瑶摇了摇头，像是怕小安被怪罪一般，又抬头说了一句：“小安人挺好的。”
顾霆夜突然冷笑一声：“那怎么宁可要骗她，也非得自己出去？”
林若瑶有些压抑地深呼一口气。
良久，她试图狡辩。
“我没有……我只是，临时决定……”
“这话你自己信么？”
顾霆夜嘲弄地看着她，目光越来越沉。
林若瑶沉默着。
她哑口无言。
顾霆夜闭了闭眼，似乎在压抑内心的烦躁，“不喜欢我派人跟着你？”
林若瑶依旧沉默。
屋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僵持着，凝滞着。
顾霆夜的眼眸始终死死盯着林若瑶的眸子。
他试图从那双冷漠的狐狸眸中读懂她内心的想法，可林若瑶表现给他的，除了抗拒，就是抗拒。
良久，顾霆夜长叹下一口气。
只是不愿意她出院，她就给自己来这么一出，那以后岂不是万般事都得顺遂她的愿。
顾霆夜并非不愿意。
他只是一直都有些奢望罢了。
他在想，小姑娘能不能与他商量商量，别什么事都做好决定了才告诉他。
顾霆夜知道自己始终都游离在小姑娘心房门外，软的硬的他都试过了，怎么小姑娘就这么难以琢磨，怎么她就这么难追到手。
今天下午得知她消失了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不是她遇到危险了。
是不是他的仇家发现了她，是不是有人绑走了她，是不是有人要借小姑娘威胁他。
他脑子里把最近有冲突的人全想了一个遍。
可万万没想到的。
是林若瑶她自己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