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瑶淡定的看着暴怒中的夏子霜，在那双枯槁的手摸上她头发前一秒抬脚一蹬，夏子霜胸口被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力道之大疼的她跌在座位上再起不来身。
“啧，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贱人，你就不能骂点新花样？”
林若瑶慵懒地揉了揉嫩白的耳朵，目光冷然地透过窗缝打进来的光线，隔着一层飞扬的尘土冷冷瞥着捂着胸口不停喘息的夏子霜。
“今天是你无期徒刑入狱的日子，我作为你曾经的好闺蜜，自然得给你送份大礼，不知道这些照片，你眼熟不熟啊？”
那枚沉重的牛皮纸袋砸在夏子霜的头上，照片从里面哗啦啦的滑出来，上面各种白花花的肉体哪怕是在昏暗的后车厢也能看清楚照片上都是些什么呕人景象。
林若瑶扫了一眼夏子霜呆滞的模样，百无聊赖地站起身准备下车。
临走时，她回过头认认真真的说了一句。
“被你杀掉的那个无辜的人，我不希望他的灵魂萦绕在你周身不得转世，但是，我希望你永远都记得你杀死他的场面，最好每每都能午夜梦回。”
“我们还会再见的，就这样，祝你入狱顺利且愉快。”
林若瑶最后看了一眼夏子霜眼中颤抖的癫狂，唇角噙着满意的笑推门下车。
车门还剩最后一丝缝隙时，林若瑶听到车内传来癫狂的嘶吼和摔打声。
癫狂，崩溃，还夹杂着绝望。
目送那辆车逐渐远去，林若瑶终于不可遏制地大笑出声。
痛快。
想着夏子霜眼里的挣扎。
林若瑶心里就是一阵痛快！
忽然身后有远光灯闪了闪，林若瑶骤然收了笑意，缓慢地转过身。
身后不知何时停了一辆暗影，很熟悉，是顾霆夜的车。
林若瑶眼中神色渐渐敛去，最后全部化为平淡，面色无虞的立在原地。
暗影的车头换了个方向，顾霆夜摇下车窗，目光阴晦直直朝林若瑶射过去。
两两对视的那一刻，林若瑶眼中的阴鸷突然就散了不少。
她在顾霆夜的眼中，看到的不是责怪。
是担忧。
那双剑眸中，快要溢出来的担忧。
林若瑶看到顾霆夜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察觉她没有受伤，似乎猛地松了口气。
刚看到他时，那双剑眸里都是心惊胆战，此时呢？尽是不满却没有责怪，好像……是委屈。
那双阴晦的双眼中仿佛委屈的在说：为什么又什么都不和我说？
一阵狂风席卷过空荡荡的街道。
林若瑶肩头披散的长发被风吹起，凌乱的飘在耳边，今日一身利索的西服套装更紧实的裹在她瘦弱的身躯。
远远看去，孤身而立的她弱不禁风，却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韧性的倔强。
良久，顾霆夜深叹一口气。
“有没有受伤？”
林若瑶摇摇头，眼中的阴鸷出现挣扎之色。
顾霆夜低沉的嗓音钻进林若瑶封闭的大脑，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眸一点一点将林若瑶不太清醒的内心缓缓唤醒。
“上车，外面冷。”